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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抢救齐如月,她的胸腔已经被打开,胸腔里像是加了洗衣粉,满腔的血脉脉,看不到各个器官的情况。
关小凌凭观察到的现象,立刻判断出这应该是动脉被蹭破了一个小点,而不是小杨医生所描述那样动脉破裂了,否则即使有输血,也供应不上血液流失。
蹭破的地方应该确实离心脏很近,否则这么多医生在场,一定能在血沫溢满之前就处理好了。
“怎么不把血沫清理掉?”赵瑞光也已经观察完患者情况,皱着眉头问道。
一个胖胖的中年医生林青林说道:“清理了血沫接着会再冒出来,而且即使清理干净了,我们也不敢去缝合那血管,一是破损点离心脏太近了,二是我们谁也没把握能一次把血管缝合,若把破损地方扩大了了,反而......”
“赵院长,要不您来给她缝合血管?”另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精瘦医生李寿昌,表情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除了我们刘主任,赵院长应该是心胸领域最好的专家了吧?”
关小凌皱着眉头看了李寿昌一眼,尖嘴猴腮的模样真令人生厌,都什么时候了,还怀揣着小心眼对别人冷嘲热讽。
“动脉血管的缝合难度本身就太大了,还离心脏近,还有那么多血沫子。”赵瑞光沉吟着,下不了决心。
大家一时又都陷入了沉默,手术室里只听见监护仪器的蜂鸣声。
这让关小凌想起当初为雷鸣做手术时的情景,当时大家也是对着他的头颅确定不了手术方案,对未尝试过的东西感到恐惧胆怯也是人之常情。
关小凌经过思索判断后,认为齐如月的这个手术难度要比雷鸣那个手术简单多了,所以她鼓动道:“赵院长,您大胆地去做,心脏也不是那么娇贵的,只要镊子和手术针不扎破它,即使轻轻碰到也没问题的。”
“哪里来的小丫头?”尖嘴猴腮的李寿昌看了一眼关小凌后,前后矛盾地说道,“赵院长,小丫头都说没问题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几乎有两年没上过手术台了,我怕我的手拿不稳镊子,让缝合针扎到了心脏。”没想到赵瑞光竟然没接受关小凌的鼓励,也没受到李寿昌的激将法干扰,选择了明哲保身。
“这位老医生,既然您也是心胸外科的医生,您也可以完成这个手术的。”关小凌对赵瑞光失望地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李寿昌。
“哪里来的丫头片子?”李寿昌生气了,“啥也不懂,在这里胡说八道啥呢?”
“那您刚才那么怂恿赵院长,那您自己怎么不上呢?”关小凌并不是要替赵瑞光打抱不平,他就是看不惯李寿昌这种小人。
“那你怎么不上啊,虽然我不认识你,但赵院长把你带进来了,肯定不是让你来看热闹的吧。”李寿昌倒是看得明白,立刻把矛头指向了关小凌。
关小凌也暗悔自己嘴欠,几句话得罪了这个老头,说不定也得罪了赵院长和其它几个大夫和护士。
万一等会真需要自己亲手做手术,他们不配合自己,那可就麻烦大了。
而且自己也答应赵院长进来后光动嘴不动手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拉拢到一个支持自己的医生,如果能让他直接给齐如月做手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