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称的孩子

    “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在分娩室内响起，这是她唯一可以想像的事情。

    不知为何能记起婴儿时期睁眼后，第一个出现的是外婆的脸庞。

    一岁过后的她学会了走路，喜欢在家里蹬蹬蹬地来回。

    在爷爷奶奶来SH带她出去玩时，即使是颤巍巍的步伐也不肯被牵着，一个人带头往前走，看得身后家人们胆战心惊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到这个世界，但自有了记忆开始，增生了自我意识和感情。

    这就表示她无法轻易按自己的意愿离开这个世界，从而做起了一场又一场的梦。

    孩子并没有接触过母亲的月子期，似乎一切都被保护得很好。

    可是不知从哪一刻能记事开始，她有了自己的小名，虽不清楚那时年龄几何，或许是与父母一起住的第一个出租屋。

    第一次有意识的哭是因为梁山伯与祝英台双双变为蝴蝶时的自由。

    这件事在后来也常常被母亲提起，又神奇又好笑，她在背后总是无语却又傲娇地吐槽：明明很正常好不好。

    记忆中第一次迎接圣诞节时，母亲把绒袜子挂在床头时告诉她：圣诞老人会来床头并把赠予孩子的礼物放进袜子中。

    她虽相信母亲说的，但更坚信自己的运气一般。

    所以首次半梦半醒的来到晚上，半夜隐约看见一道身影，对于味道敏感的她确认这是自己的母亲。

    她看到母亲把一包柠檬味的夹心硬糖塞进了袜子，母亲也发现了她，觉得好笑便哄着孩子沉沉睡去。

    在这个出租屋中，发生了一件让她对黑夜产生阴影事情。

    她看着这一切，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那时的父母都很年轻，但是小时候的她，也不过是个对世界懵懵懂懂的一道意识罢了。

    在那天晚上，刚上小班的她早早地睡着了，夜深了，被尿意憋醒的她，自觉地去上了厕所。

    出来后她想要找母亲一起睡，她提高声音叫了几声妈妈后无人应答，可能是睡得比较熟吧，她这么想着。

    在黑暗中慢慢挪到内屋的床边，黑暗中似乎没有人息。

    她急切地摸着床上，渐渐地眼泪模糊了双眼，就这么突然得崩溃了。

    当时的她根本冷静不下来，黑暗中也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只是一味的哭，撕心裂肺的声音听得令人心疼。

    不断得喊着妈妈，由于太久没有得到回应，从大喊转变成呢喃。

    那时房子会在大门上方，嵌有两个小窗口，她只能靠着楼道时亮时灭的灯光以及厕所的亮光，窝在床边等待着时间流逝。

    不知是11点还是1点左右，她听到楼道中传来母亲与父亲的交流声，即使只有母亲担心地提到了自己，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哭着跑到转角处，门开了，她扑到母亲怀里哭，怎么也停不下来。

    看到这个架势，母亲也大致了解了情况，不断地安抚着。

    她冷静下来后不肯离开母亲自己睡，母亲看着心疼便让她躺在旁边，轻拍着哄睡觉。

    在这段过程中，她余光看了父亲几眼。

    记忆中只有漠不关心的脸庞以及对孩子哭声的厌烦，所以年幼时不管去到哪儿，她是一步也不愿意远离母亲。

    若是母亲不在，她也不愿意离开与母亲约定过的地点。

    为此父亲还无语地向周围人吐槽过她：只和妈亲是不是被她妈教坏了。

    自此，每晚睡觉前都会偷偷注意母亲的动向。

    母亲在那天后，便很少在深夜外出，外出前也会和她说几点前会回来，而她会向母亲保证乖乖的，即使每次都是装睡等母亲回来。

    她在一段岁月里深深地恐惧着黑夜，但因为母亲在身边而得以安心度过…

    慢慢的她学会了不动声色地装睡，不容易让人察觉的那种。

    每次尝试把记忆片段连起来的时候，她都觉得是一场梦，只有感情的起伏让她感觉可能是真的。

    就像是大部分人都知道记忆都是有偏差的，每个人的记忆都是以自我角度梳理的故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