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岁月

    ......

    “你来了。”

    蒲团之上的老者传出嘶哑之声。

    唐虞听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老者前方的蒲团，盘膝坐下。

    “我来了。”

    老者看向唐虞询问“行走几百年，可有感悟？”语气温和，像是询问自家晚辈。

    唐虞摇了摇了头“百年行走，见过人间疾苦，见过世间百态，回首望去，只留下一声轻叹，未有任何感悟。”

    老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转瞬消失在眼皮深处，说道

    “甚好。”

    接着又道“道无止境，求道是孤独，是寂寞，是枯燥。行走百年，只不过是漫长修道之路中的一小段，不可操之过急，亦不可妄自菲薄。”

    老人通过秘境想让唐虞知道，修道生涯漫长而枯燥，需要戒掉浮躁，耐着住寂寞。

    “受教了。晚辈心中有一丝不解。”唐虞有些疑惑。

    “有何不解？”

    “为什么是我？”

    禁忌之地存在这么久远，无数年来，玄元大陆和古地肯定来了许多大能与英才，为什么只有他到了这里。

    老者不急不缓解答他的疑惑，说道“因为你很无情！”

    “......”

    唐虞面露苦涩，老者微微一笑“无情不是冷血，大道无情，却最有情，它从来不怜悯任何一人，却对万物一视同仁。你是我这十万多年来，见过最无情的人，特别是对自己更无情。”

    “也许只有像你这般的无情，才能忍受时代的变迁，万古的寂静。”

    唐虞摸了摸鼻子，拱手道“前辈在此静坐十万年，想来也是问鼎大道巅峰之人。晚辈比之如烛火荧光，不值一提。”

    “小友过谦了，吾早已陨落多年，这不过是一道残念罢了。”老者摇了摇头，自嘲说道。

    一道残念存活十几万年，当真恐怖，唐虞有些心惊。

    老者无言，残念不可能存留太多时间，看着唐虞切入正题，道“吾有道法一篇，你可愿传承。”

    “前辈可有遗愿？”唐虞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得先付出。

    “你怕因果？”

    唐虞摇了摇头“佛讲来世，道修因果，我不谈来世，不重因果，大道千万，唯我心中己道。”

    “哈哈哈！”老者放肆大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就像盛开的菊花瓣，每一根皱纹里都洋溢着笑容。

    “很好，圣教收了个好后辈，比吾等当年强多了。”

    唐虞神情变得严肃，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恭敬稽首，道

    “后学未进见过老祖。”

    他知道选择自己的真正原因了，也知道为什么教宗不派护道者让他独自前来此地了，原来这禁忌之地的开创者就是圣教的某位老祖。

    一切早就被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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