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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日凌晨时分,漫天清气早已稀薄,金光铺陈随风意流逝不见。
刘君怀最先醒转,眼神望向依旧沉醉众家人,心内百感构织出无穷温馨遐想,嘴角所泛起那一抹蔚然笑意,早已不显思念之时一缕凝愁。
他修为已至圣人之下巅峰状态,几十年间某些理解暗淡不明朗之处,此时心念所达,即有所通获,便是对待亲情也是如此。
神界正是风雨遥坠之时,接下来时日里,此间众人也会迎来一个集中进阶时期,他适时离开也是当时。
纵使心下颇为不舍,他也是必要迅速投身于万端血气撩泛战场,才会有相对安静纯实修炼环境留予后人。
楷瑞半神几乎与莫思彤同时醒转,但略一思量,他还是紧阖双眼,未去打搅难得片刻相聚时刻。
莫思彤来到刘君怀身前,任由他一把揽入怀中,口中喃喃不绝:“平日里孩子们将你视为神祗般存在,今日却是才真正令他们见识到,自己的父亲,果然身怀旁人所不具备超然出尘之处。”
刘君怀微微笑道,“再是仙气缭绕,也离不开五谷养育而成,我心中亲情馨念不绝,始终不会成就得神祗高尊。哪怕就此放弃证道,我也不愿舍下亲人,此类事情我早已存想许久!”
莫思彤摇摇头,“若是因为此,而导致你寻道之心有所松动,我倒是情愿从未有这个家庭出现!你证道再次飞升,并非意味着就此与家人杳渺不得相见,在你飞升神界之前,不是有同样类似不舍?
“船到桥头直然直,任何事情都是有转机的。这并非无可奈何中强作宽慰之说,许多事情很见微妙,常让人难以真正去透彻了解,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发展轨迹。
“你也莫要忘记卫道者一方势力存在,适时加入进去,说不得会有某些特权加身。当然这仅是一种奢望,我从未自你口中闻听,现今神界曾有圣人分身之事!”
刘君怀点点头,“圣人境界,与神人仙人之别犹若天崭,能够证道飞升之人,其思想境界早就脱乎一切心灵羁绊。像是我这种六根不净,心绪不宁异类,却不显功败垂成之相,着实令人费解!”
莫思彤扑哧笑道,“这只能说明,你所寻万象之道,已包含仙神俗世种种,尘心不净却六根独具,因而我等家人留驻与你心,便不再是一种羁绊了!”
刘君怀也是笑着,“何时你这修道之身,与那佛教也有所精研了?”
“身在仙界之时,时不常有你旧交老友前往万象宗,彼此间常就此类问题引发争论!”莫思彤任由刘君怀为他捋顺发髻,口中不停,“也正如你方才所讲,所有人均对你这种现象口吐惊疑,听得多了,众姐妹均能讲述其中一二。”
“这么说,我已成为一种现象了?”
“那是自然!在你之前,可曾有人听闻,神人能自如游走两界,而不受半点天道禁制束缚?你所到之处,无不激起当地修炼秩序翻天覆地般变异?又有谁能在几十年间由你如今境界成就?”
“或许这就是身份加持原因。”
“身份加持仅为表象,齐天大运也只是征兆,甚至你天命所归源自于天生,也仅仅浮于虚表。常有人言,你行为意志应该是得自,某一种冥冥天外意念指引,或许此种情形你尚不得知,但万象楼存在,却是不可辩驳之事实!”
“这一点我倒是认同,曾有数次我身临绝境,或进阶之时,总恍恍觉得虚空极深某处,隐有一只惊天巨眼在时时关注着我,脑海里也曾有数次接收,不知来自何处渺渺梵音唱诵,闻之可洗练心神!”
“这就是了。老管家存在,每每问及,均含糊其辞,始终不作正面回答,神情一如他也毫无所知。若他不知,才真正具有玄奇之处,姐妹间猜疑,万象楼本身即为一件颇具灵性圣器,而且这圣器等级,属于那种圣器中极致品相。”
“若万象楼实乃圣器存在,是不是讲,它身后真正主人,乃是来自于圣人界?”
“岂非圣人界那般简单?这位主人至少为一方天地主宰,甚至会是某一位创世神,直接意念所化!”
二人间这次交流,让刘君怀对莫思彤以及夫人们,又有了种另眼相看意味。
原来她们并非自己意识里,那种简简单单女性修炼者,日间虽不曾与他有过交流,但对于极深层处玄秘探寻,她们均频有涉及。
便是万象楼这个他自己也探不明白事物,分人人却早有猜疑,而且这种猜疑后结论,无限接近与事实。
甚至连那种冥冥天外意念,均已寻探出来,不能不说,她们对于自己的关心之深切,已然是贯穿整个心神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