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还有两年的时间,按照相关规定,国家领导人最多连任两届,王系已经开始为总书记下台后,派系的发展而铺路。
唐天宇面露苦笑之色,这关乎派系之间的纷争,王正祺来找唐天宇交易,显然太高估自己在派系内部的份量了。他并不避讳,直言道:“我现在级别不够,无法接触到派系高层之间的斗争,或许你去找其他人商量此事,比较恰当。”
在华夏,踏入副部级序列,才算真正进入政治中心,唐天宇现在为正厅级,虽然得到派系内部的重视,并作为下一任派系领军人物培养,但如今大多数派系决策,还轮不到他来做决定。
王正祺挥了挥手,淡淡道:“唐老弟,你未免太过谦虚,距离副部级,也只是一步之遥。从唐系近期的动作来看,已经开始为你的下一个任职在作安排。湘南如今烽烟四起,难道不是与你有关?”
唐天宇对王正祺的洞察力十分钦佩,从湘南官场的变化,竟然猜中自己下一步的落脚,能有这种判断,也间接说明王正祺始终在关注唐天宇,即使两人暂时没有了利害冲突,王正祺依旧在把他当做潜在的竞争对手。
有这么一个可怕的对手环伺身侧,让人既刺激又兴奋。
唐天宇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道:“东北的局势向来波云诡谲。若是王系有合作意图,我倒是可以转达,但成与不成,要由高层来决定,我只能起到传声筒的作用。”
唐天宇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由王正祺来找自己传达派系合作意向,原因很简单,若是唐昊与徐守国见面详谈,很容易让北方派系引起注意,有所准备,而王正祺与唐天宇见面,则可以降低暴露意图的风险——这也是一种障眼法。
王正祺见唐天宇终于松口,他将伸手在茶水粘了蘸,然后潦草地写了一个“董”字,唐天宇面色微变,没想到王系的手笔这么大,竟然想对“董武昌”下手。
董武昌是北方派系的二号人物,重要程度如同徐守国于王系,梅建龙于宋系,一旦动了他,整个北方派系无疑断了一臂。
唐天宇面露苦笑,叹道:“这可不是一个轻易能对付的角色啊。”
王正祺摇了摇头,道:“如果单靠有一方来布局,困难自然重重,但若是唐王联手,再由宋系辅助,即使北方派系与刘系之间的合作再稳固,那也经不起这一击。”
唐天宇沉思许久,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如今华夏派系力量复杂,但令王系能感到警惕的,主要是北方派系与刘系的联盟、唐系与宋系的联盟。王系作为主政派系,在其中斡旋平衡,才使得内部斗争趋于平衡。王系如今再起事端,无疑是想削弱彼此的力量,可谓老辣之极。
唐天宇也不点破,毕竟唐系若是想重新拿到东三省,需要王系从旁相助。若是东三省在手,唐宋联盟在争夺下一届国家领导人时,才更有底气。
尽管党内一直将宋书记作为下一任总书记培养,但政治斗争永远是波澜起伏,没有永远的赢家。
王正祺见唐天宇缄口不言,俯下身给唐天宇倒了一杯茶,脸上露出残忍之色,道:“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时间跨度太长,恐怕会贻误战机,务必掂量掂量!”
唐天宇皱起了眉头,目光注视着杯中淡黄晶莹的茶水,未作动作。
东北三省一直是唐系心中的隐痛,那次的败局导致唐系三名副部级以上的官员落马,可谓损失惨重,最终唐系在唐老爷子的出面斡旋之下,也只能勉力据守江南。收复东北失地一直是唐系的目标,尤其是唐昊,多次私下聊天,难掩惋惜之色,这算是他政治生涯的滑铁卢,如今唐系借助与宋系达成联盟,缓过气来,只要有机会,自然要争取一番,以求东山再起。
当然,唐系也要考虑其中的风险,王系并非好心,在换届之前,妄图引起双方的战端,让彼此有所损耗,从而坐收渔利,这才是王系的根本目的。
唐系借力打力可以,但动用真实力量,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显然太不划算。
王正祺见唐天宇话锋转移,也就不提交易之事,双方对此做到心中有数便好,若是太多纠缠,反而会引起对方反感。
谈起湘南省的情况,王正祺敲了敲手指,淡淡道:“那里的时局比渭北与东鲁都要复杂许多,你这次过去,算得上孤军深入,唐系的那些老家伙,还真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