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像是一个唯美的慢镜头,格外优雅迷人。
芬芳的红酒始终醇香的,让人在清醒中迷醉的液体。它触碰他丰润的红唇,仿佛撩拨,就那么姿态撩人的顺延着他的唇瓣与水晶杯口刃薄的润滑,落入他的口中,醉了唇齿,可舌尖触及的,却还是一片苦涩。
一股无名的光火,突然从胸口窜出。
“呯——”
他大力的将手中高脚杯,狠狠地砸向了落地窗。
“该死的教父,见鬼!”
低吼。
红酒随着酒杯的飞跃,与厚重结实的落地窗,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清脆的迸裂声。
酒杯碎裂。
红酒溅了一地。
一抹残留的猩红,粘黏在透亮的落地窗上。红酒顺延着玻璃,缓缓滑下,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好似蜗牛爬过那样,拖着长长的线。但蜗牛的线是晶莹的,红酒划过的痕迹,则在窗外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异,好似在嘲讽他的……
“哥,别喝了!”
身后,房间的门,忽然开了,一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影落入视线前,钻入他的耳朵里。尤雾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自家妹妹,尤婷。因为,他房间门的指纹锁里,只储存了三个人的,除了自己,就只剩下小妹尤婷,和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小二货了。
尤婷和尤雾是兄妹,虽说她这人性格冷淡,但她对自己这个表面俊美的足够倾国倾城,内心却阴险狡诈黑的一塌糊涂的兄长,还是十分了解的。
要不,也就不是兄妹了!
走近,尤婷蹲下身,帮尤雾收拾脚边的高脚杯“尸体”。一抬眼,冷不丁的又和兄长那让人猜不透,且叫人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透不过气来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
嘴角一斜,原本想来盘问尤雾和景灿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的尤婷,还是情不自禁的讥讽了句:“如果我是景灿,我也不会喜欢你。你除了以一个大哥哥的身份,在她身边转悠,还会什么?有本事,去抢啊,别在这儿自怜自伤,跟谁看啊,你当演电视剧八点档啊!靠——我要是你,我就……”
妩媚的眼尾扫过,眼神触及的瞬间,却叫尤婷不禁打了个哆嗦。
心底,一股寒意就那么蹿了上来。
别看尤雾这张脸够妖孽,但当他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即便再怎么美,再怎么媚,在怎撩人,都只会让人感到一种冰冷冷的危机感,正顺延着血脉,攀向骨头缝里。
冷,冷的钻心。
这世上,能让尤婷怕的事儿不多,但这时候的尤雾,绝对算一个。
手一抖,酒杯碎片滑落。
尤婷识相的闭了嘴,而这时,却听尤雾开了口,声音依旧低沉的醉人,宛如低音提琴适时的插入的伴奏:“婷婷,你说得对,是该摊牌的时候了。而我……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让她可以放开程资炎的时机……”
闻言,尤婷诧异的看向面前目光妖异的大哥,嘴角不自在的勾起,有些僵硬。但她却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一份不同寻常的专注。
——他,是认真的!
……
同一时间。
苏醒的程资炎,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后颈酸痛的要命,就连头也闷闷的疼得厉害。
他伸手,想要揉一揉太阳穴,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给捆缚住了,动也动不了。而这系绳子的方法,也是他出乎预料的,最难解的一种。
确定这不是梦靥的程资炎,微微动了下脚,发现不止是手脚,就连腿都被捆了个结实。而此刻,更清醒了一些的他,也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是被人在一个浴缸里,湿哒哒的衬衫,就那么贴在皮肤上,有种让人不舒服的粘黏感。
而他耳边,有水流声,似乎离他很近很近。
更让他觉得意外的是,他甚至听见有人在哼歌,很轻快的调子,却让人分辨不出是个什么曲子。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声音,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
连着前头的事儿,前后一想——程资炎想了起来,自己刚刚在病房里听见外头有动静,但叫ken,和留守门外的那个保镖都没回应,所以他就开门看了下,然后就……
该死,又是景灿那个死妮子!
程资炎几乎恨得咬牙,难道那天他说了那么重的话,这小妮子还没死心?还是说,这小妮子是打定了主意,要来执行她当天信誓旦旦撂下的狠话……就是那个——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