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凡,脸上堆着笑容,往前跨出一步,非常激动,道:“想必,使臣大人,就是负责,这此和我新罗国联合的主事大人吧。老夫金城富,有幸结识大唐年轻才俊,可喜可贺。”
金城富说的是正统的长安话,这年代,有身份的外国人,都会长安话,足见中原文化对周边小国的影响多大。
李义表在陈华耳边,点名这位金城富是新罗的大对卢,也就是和长孙胖子一样的朝堂权贵。陈华也不会折损这老人家的面子,脸上同样堆着笑容:“金大人客气了。一荣俱荣,一败俱败,大唐和新罗,是生死相依的盟国,唐王对新罗之事,尤其上心,特派某等数人,此次前來新罗,务必要和新罗王亲自交谈。”
“使臣大人担忧国事,老夫真是欣慰。吾王正在渊庆殿等候几位使臣大人,还请跟老夫一道而去。”金城富心里有些气愤,这家伙太倨傲了,一个晚辈,见到自己这个新罗的大对卢,怎么连名字都不说,怎么连客气地尊称都沒有。不过,金城富要是知道,陈华乃是蓝田侯之后,肯定会对此一概不提,一个侯爷,能够冒着风险,出使新罗,已经是他们无上荣光了。
陈华和李义表王玄策交谈了几句,主要是听从他们的意思,毕竟,外交方面,陈华沒啥经验,老李说是让他來当结盟的主事人,但老李还说过新罗这个国家,太过两面三刀,也就是墙头草,两边倒的一个反复小国。
所谓的反复小国,说好听一点,叫做大势所趋。
如果再直白一些的话,就是做墙头草。那边强大靠向那边,一旦超过对手,就可以翻脸不认人。
事实上,新罗人一直都是采取这样的方式生存。
当高丽人或者百济人对他们温和的时候,他们就表示臣服;当高丽人百济人对他们表示恶意,他们就向中原人屈膝,以此求得生存,虽然这样的方式,有点无赖,但也不失为一种策略。这此出使新罗,老李给陈华交代过,结盟固然重要,但有一点,一定要最大程度地从新罗人手里捞到好处。整个长安城,最吃不得亏的人就只有蓝田侯一人,也就是老李死活要让陈华來新罗的原因。
无它,有陈华在,老李不头痛,对手头痛。
來到新罗人的国都,陈华沒有表现出立刻热心要巴结或者打成一伙,尽快谈判好,然后大家共同获利。
他摆出一种公事公办的样子,其实就是要给新罗人一个下马威。这样,以后在谈判的时候,获得的筹码就更多了。
使臣队伍,就在胜利门那儿停顿下來,并且,使臣还开始简单地开了一个小会,谈论接下來该做什么。最后,得出结果,当然,这个结果,也是陈华來述说:“金大人,或许,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们这支队伍中,有几个同僚身体出现不舒服,可能是水土不服,患上风寒了,我们急着需要将他们送到你们皇宫的太医院去,不知道,金大人能否带路。”
这句话太欠打了,人家一国的国君,都已经设好酒宴接风洗尘,怎么就那么不给面子,居然要先去看太医。
金城富抽搐着嘴角,他身边几位新罗的大臣,同样铁青着脸,一副不友好的模样。
“既然有人患上了风寒,老夫,可以让人先带去,不过,使臣大人,可要随着老夫一起去渊庆宫面见吾王”金城富立刻吩咐道:“崔元,还不带感染了风寒的大人去太医馆就诊?”
“哦,不,不,不,金大人或许不知道,我们唐人,最看重忠孝礼仪,感染风寒的人,正是我们一路而來的生死兄弟,我们要陪着他好起來,请原谅我们的无礼。并且感谢新罗王的盛情。”脸上堆出一种悲痛的神色,陈华表演的太天衣无缝了,他身边老外交官,李义表王玄策二人心里暗道,圣上的目光果然是慧眼,侯爷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外交人才啊,他们两人都自愧不如。
如果对方不是唐朝使臣,而是普通的新罗国民,金城富现在就能让他死十次八次。
他不给脸面了,自己新罗好歹也是一个国家,就然如此倨傲无礼,这结盟的事,看來也是谈不成的。
金城富心里怒斥陈华的傲慢无礼,但陈华又如何不怒斥那新罗国王,既然有诚意,为何不亲自來迎接,派一个小小的大对卢,这摆明了是不给他们面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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