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娘,您真是无药可救了。”顾六公子失望道。
顾夫人心一寒,“毓儿,连你都不要娘了吗,娘这些年是白疼你了。呵……顾衡毓,你看清楚,你怀里抱着的女子是你堂妹,你二叔苏守正之女,和你是血脉相连,同是苏家的子孙,你们根本就不能在一起!”
苏谨心不说话,泪水却流了下来。顾六公子心更慌了,“谨心,别怕,有我在。没事的,别怕。”
安抚完,顾六公子怒瞪了眼顾知府,“顾老头,别卖关子了,快说!”
这个没良心的小子,媳妇果然比老爹重要啊,顾知府一气,白胡子一抖,但也不敢继续故弄玄虚,再把六儿媳妇弄哭了,小六岂不是真的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夫人,为夫这里还有一个故事,你且听听看。”顾知府从书案上拿起一张纸,不知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写完后,又对范老抱拳道,“范大人,此事若有冒犯,请多原谅。”
“还与本官有关?”范老愕然,却也终于明白为何顾家的家事,还让他一个外人来做评断,这就是顾知府葫芦里卖得药啊。
苏谨心怔住,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忙望向顾六公子,顾六公子给了她一个心安的眼神,眼里尽是温柔。
顾知府将刚刚在宣纸上写的字,呈现在了范老、顾夫人、苏谨心和顾六公子的眼前,‘越州会稽,苏老夫人陈氏’。
短短十个字,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范老脸色一变,倒退了两步。
顾夫人茫然,这事还牵扯上了已故的二娘?
苏谨心恍然,的确,祖母陈氏也是会稽人氏,和范爷爷是同乡,原来范爷爷来苏家,并不简单地是因为与祖父的交情,而是另有隐情。
顾六公子却还镇定,握着苏谨心的手道,“别急,时间还早,我们慢慢听白胡子爹说。”
顾知府顿了顿道,“老夫与会稽郡的简大人多年交情,这事老夫去问过简大人,简大人告诉老夫苏老夫人陈氏……”
“顾老兄不必再说了。”顾知府提到会稽郡的简大人,范老便知这事顾家怕是早已打听的清清楚楚了,而是简家与陈家是亲戚,苏老夫人陈氏还是简大人远房的表姐,范老一脸黯然道,“没错,老夫与苏老夫人是自小相识,只可惜,只可惜……”
“只可惜等顾老兄从京师回来的时候,苏老夫人已经嫁做人妇了吧。”范老想到往事,悲伤难抑,顾知府便接着替他道。
“范爷爷,既然您与祖母认识,为何从未听您提起过?”苏谨心这句不是疑问,而是质问,在她心里,范老就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但这个她尊敬信赖的老者,竟然对苏家也别有居心,所以说,当日范老说的那些,有些并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在骗她。苏谨心不敢置信地摇头,那昔日在五云山上引吭高歌、淡薄名利的老者,莫非也是其中一个想置苏家于死地的人,“范爷爷,当年您隐瞒身份接近我祖父,莫非就是想向我祖父报这夺妻之恨?”
范老沉默了,顾知府却赞许道,“谨心啊,你果然玲珑心窍,一点即通。”
“往者已矣,唉,”范老悲从中来,“谨心丫头,范爷爷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便是当年赴京误了归期,你祖母是个好女人,你祖父虽对她不错,但根本不爱她,娶她也是因为看上会稽陈氏一族的名望。”
“范老弟啊,那你可想过,为何当年陈老爷会那么着急地把女儿远嫁临安苏家,还只是当苏家的填房,苏家不过是商贾之家,哪能配得上会稽陈氏一族的小姐?”
苏家关于苏老夫人的事讳莫如深,世人只知道的是,苏老夫人陈氏生有一子,便是苏谨心的二伯苏守望,其后便再无所出,顾知府意味深长道,“范老弟啊,你就从来没想过,那苏守望有可能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顾知府此言一出,犹如平地起惊雷。
“不,苏守望怎么会是我……”接下来的话,范老再也说不下去,其实在当年他未尝没有怀疑过,苏守望是不足七月而生,但自古孩子早产也是有的,而且苏成茂得此子,异常高兴,若是别人之子,苏成茂早已恼羞成怒,哪会这么疼爱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