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展鹏都害怕地抖了抖身子,公子爷这回气得不轻啊。
少夫人,您还瞒公子爷什么,公子爷可都看到了。
展鹏持剑,又稍稍退后了一步,对展让道,“哥,少夫人这里,辛苦你了。”
展让苦着脸,“好兄弟,要不我们两换一下,你来跟着少夫人,我去伺候公子爷。”
“呵呵,谁叫你是我哥呢,是吧。”展鹏嘻嘻笑着,一脸幸灾乐祸。
“展鹏。”顾六公子唤了展鹏一声。
“快去,公子爷喊你。”展让重重地踢了展鹏一脚,心道,公子爷好不容易娶到了少夫人,结果少夫人还事事瞒着公子爷,害得公子爷想问又不敢问,不问又只能憋在心里生闷气,唉,真是苦了公子爷。
展鹏飞身上马车,扬鞭一甩。
驾……
马车离开苏家,就驶入了临安城的大街。
慢慢穿行在人来人往的临安百姓之间,坐在马车内的顾六公子却忽然出声道,“展鹏,将马车停到那里,我们今日不回睦州。”
不回去这几日住哪儿啊,展鹏心里狐疑,他刚停下马车,顾六公子就自己走了下来。
“公子爷,喝酒伤身。”展鹏见顾六公子走进了一家酒肆,慌忙劝道,“公子爷,要是被少夫人知道,会剥了小的一身皮的。”
展鹏几经劝阻都没劝住顾六公子,便搬出了苏谨心。
谁知,顾六公子苦笑道,“这几日,怕是她没有时间来管我吧。”
“这位公子,里边请。”酒肆中的掌柜一看顾六公子锦衣玉服,便亲自迎了出来。
顾六公子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刚要开口,耳旁却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掌柜的,来一壶竹叶青。”
这老者的声音,顾六公子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抬头,妖艳的眸子一敛,“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云老太爷啊,您老跟了本公子一路,真是辛苦啊。”
来人,正是云府的老太爷,云振业。
云老太爷在顾六公子的对面坐下,“顾六公子贵人事忙,老夫要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本公子不喜欢这些拐弯抹角的话,云老太爷有话请直说。”这个老狐狸,先让郑雪莹来探顾家的虚实,这会儿又自己亲自出面来见他,不得不防。
云老太爷大笑道,“顾六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快啊。来啊,给顾六公子斟上。”
一壶上好的竹叶青酒,既添加了十几味中药,又保留了竹叶的本来清香,顾六公子看着杯中酒,迟迟没有伸手去拿。
“老夫先干为敬。”云老太爷一饮而尽,随后,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金锁片,“顾六公子,可识得此物?”
若是别的金锁片,顾六公子可能认不出,但那金锁片上的字‘长命百岁、一生福泽’是他亲笔写的,之后,再让人刻在了金锁片上,顾六公子眼中难掩惊慌,这是挂在小天乐脖子上的,怎么会到云振业手里。
“你派人去了五云山。”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顾六公子俊容染怒,“孩子是不是在你手里?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六公子莫急,老夫看那孩子,小脸粉雕玉琢的,甚是讨人欢喜,看着他,就像看到了当年我孙儿出世时的场景……”云老太爷一想到当年用亲孙儿云澈换取梁谦烨一命,心里依然还在痛着,那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为了云家的大业,为了救人,他就去了,可到最后,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换来的是什么,云老太爷眼中恨意,也不跟顾六公子绕弯子了,“很简单,你去将梁谦烨带到老夫面前,而老夫,就把苏天乐还给你。”
说着,云老太爷就把金锁片放在了桌上。
顾六公子讽刺道,“云老太爷莫不是糊涂了,梁侯爷如今远在京师,本公子若去将他请到老太爷面前,这来回少不得要花上十天半个月。云老太爷这是在为难本公子吧”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顾六公子,那远在京师的是不是梁侯爷,你我心知肚明,老夫知道,你刚刚也去了刘家看到了梁谦烨,不过他好像是忘了一些事。”云老太爷苍老的脸上笑得阴森。
果然,这只老狐狸什么都知道了。顾六公子故作平静地端起桌上的竹叶青酒,“真不愧是江南消息最灵通的云家,眼线遍布江南,既然云老太爷您如此神通广大,为何不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