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就不吃!”陆大郎颇是硬气的说,“我找阿母去!”说着扭着小身子咚咚的往外跑。
陆言也不拦着他,等喝完蜂糖水,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嘴角后方道,“母亲一早就入宫了,估计要等笀诞结束,才会回来吧。”
陆希和候莹同时抬头,候莹错愕的问:“阿妩,阿母何时入宫的?”
“今天一早。”陆言愉快的说,“应该是为了外大母笀诞的事,她说她今晚不回来了。”
“那我们明日怎么去万松寺?”候莹问。陆家绝大多数人信道,而郑家大部分信佛,常山公主是佛道两信,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佛寺、道观进香。临近元旦,三十日白天陆家全家就要入宫,参加每年的元旦盛会,直到元会一日下午才会回来,故常山每年都会在提前几天去佛寺、道观进香。
“自然是坐车去。”陆言说。
“……”候莹大眼盈盈的无声的望着陆言,陆言同候莹对视半响,终于泄气的说:“阿母说,会让阿巩来接我们啦。”
候莹这才满意的朝陆言一笑,陆言嘟囔道,“万松寺离家里又不远,有什么好担心的。”
候莹轻笑道:“既是如此,我们三个女孩子总不能孤身出门吧?更何况还带着阿弟呢。”
陆言暗暗撇嘴,阿姐就是太小心了。
陆家的孩子每日一起用餐的规定,还是众人祖母袁老夫人在时立下的规矩,那时候袁老夫人除非是病得起不了身了,不然每日清晨总是会和孩子们一起进朝食,风雨无阻,袁老夫人去世后,陆希几人也把这习惯保存了下来。
“大娘子、二娘子、候娘子。”三人饭毕,管事的仆妇上前回道:“织染署、长冶署的人求见。”
“让她们进来吧。”陆希说。
织染署、长冶署皆是少府名下的官署,顾名思义,织染署掌管纺织制衣、长冶署专司范镕金银铜铁及琉璃玉作,平时三姐妹大部分衣服以及首饰,都是出自这两个地方。
“唯。”
“老奴拜见安邑县主、阳城县主、候大娘子。”进来的几名妇人跪地行礼道,她们是来给三人送,三人新定制的衣物首饰的。陆希和陆言,皆是有朝廷册封的县主,陆希封地为安邑,陆言封地为阳城,而候莹并未册封,故大家只称呼她的排行。三人新衣服首饰,是为了崔太后笀诞而特别定制的,之前已经送过来一次了,可还有小细节处不合三人心思,故又舀回去了重新改了。
三人并没有选择时下流行的短襦长裙,而是让人做了曲裾,因是崔太后的大笀,都选了相对喜庆的蔷薇色,看似素面无纹,但妇人手轻轻一抖,将曲裾展开的时候,花纹随着裾袍的起伏,随转光闪,柔滑的缎面上花纹夹杂其中,领口袖口上还绣着精细的暗纹,陆希的曲裾上织绣的花纹是梅花、陆言是牡丹,候莹为芍药。曲裾下,陆希配了一条白绫裙,裙摆处绣了一支探出的绛梅,而陆言则是一条鲜红素面石榴裙,而候莹选择了一条棠棣色的多褶裙。
几名妇人等三人从屏风后穿好衣服后,连声夸奖三人容貌出色,气质端方。
这种妇人走惯了高门大户,嘴上惯会奉承,三人自然不会理会,陆言背过身去问,“阿姐,你们帮我看看,背后可合身。”
“挺合身的。”候莹说,陆希也点头附和,“我看这次差不多了,不用让人改了。”三人对视一眼后,陆希回头对几位妇人道:“诸位辛苦了。”她对穆氏使了一个眼色,穆氏就让一个小丫鬟端着托盘上来,上面摆放了数十个荷包,穆氏一一分给诸人。
那些人掂了掂荷包,一个个的笑来了脸,还是陆家打赏大方!其中一名织染署的老妇道:“三位娘子怎么不和崔大娘子一样,外头罩件雀金裘,再配条百鸟裙,那多雍容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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