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混蛋,一定是你们出卖了我们。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说怎么办?”
龟兹老头毫不畏惧的道:“这里是汉人的都城,汉人的锦衣卫在这里的力量是最强大的,我们可保证不了他们一直找不到。不过巴桑大人可以放心,这个密室的保密性非常的好,汉人不可能找的到这里,您完全可以安心的呆在这里。”
“胡说,汉人多的是精通机关秘道之术的人,既然他们发现了这里,一定会找到通道进来的,你是想让我们被瓮中捉鳖吗?”巴桑怒吼道,地下的世界本就是暗无天日非常难熬的,此刻头顶之上满是敌人,让巴桑感觉不到丝毫的安全感。
“这,既然巴桑大人怕这里不安全,那我家主人还有一个非常安全的所在,定能让你们安然藏身。”龟兹老头无法,只得出言建议道。
“哼,那还不带路。”巴桑狠狠的放开了老头的脖领,他虽然恼怒,但却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长安对于他们吐谷浑人来说是一个无比陌生的地方,自己要想活命,除了依靠眼前的龟兹老头之外,别无他法。
“好好,请跟我来。”龟兹老头说着,打开了身后他进来的那道门。
巴桑接过了手下的刀,冷哼一声,大步跟了出去,与他一同的,还有六名身手不俗的吐谷浑人。
龟兹老头原路返回,带着巴桑一行人重新回返了那条甬道。汉人发现了这处宅子,他自然不可能带着吐谷浑人回到酒窖之内,而是沿着那条甬道直接走向出口。
甬道不长,但也走了盏茶功夫,因为巴桑身受重伤,刚才又因为愤怒而使力过猛,此刻已是脱了力,所以走没多久便软倒下来,只能由手下人轮流扶着走,所以速度大受影响。
甬道的出口是在那民宅的厨房中,锅灶底下。
龟兹老头当先掀开锅灶,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待发现没什么异样之后便爬了出去,更是帮着底下的胡人将巴桑拉了出来。
很快的所有人的人都爬了出来,“好了,你可以继续带路了。”
龟兹老头却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将被掀翻在一边的大锅重新盖了上去,恢复成了原样,待看到没什么疏漏之时,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好了。”
“好了那就快走吧!”巴桑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走哪去?”弄好了一切的龟兹老头却是装起了傻。
“当然是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躲起来,难不成你说的是这个破地方。”巴桑看了看这个明显是汉人厨房的地方,有些无语的道。
“就是这里呀!”老头眨巴着眼睛说道。
“混蛋,你在耍我?”巴桑看着老头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有些警觉的怒道。
老头却是笑着道:“没有呀!巴桑大人,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我保证你们很快就不会再担心被汉人找到了。”
老头的笑容很和熙,只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见多识广的巴桑心惊,他不由的抓紧了手中的刀。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马上会送你们下去,死了就不用担心被汉人找到了呀!”老头这时笑眯眯的指着地下说道。
“什么?”巴桑立刻意识到了不妙,“给我杀了他。”
那几个吐谷浑的好手同样知道不妙,立时拔刀想要冲上去,可是很快他们就感到自己突然之间全身乏力,再调动不了任何的功力,跑没几步就软倒了下去。
而巴桑也感到到了不妙,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调动体内丝毫所剩不多的真气。
“忘了告诉你们了,你们中了我圣门无色无味的十香软骨散,这时候正好发作,休想要调动哪怕一丝的力气。”老头神色玩味的说道。
巴桑神色骇然,倒不完全是因为他的处境。说白了,他来这里刺杀天朝的皇孙,早就抱定了牺牲性命的准备。真正让他难以置信的是面前这个龟兹老头的身份,十香软骨散这种极为难见的毒药,他恰巧听过见过。而他知道的原因是因为这种毒药是当初一个神秘的势力赠送给慕容可汗的,而据说这东西十分的罕见,只有那个势力才有。
如今这种罕见的毒药被这龟兹老头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那也就是说这人很可能是那个势力的人,可那个势力不一直是吐谷浑的盟友吗?为何现在要对他们下手呢?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巴桑的脑子根本就想不通,而他也永远都没机会去想通了。
那龟兹老头无比悠闲的走到了软倒在地上的吐谷浑人跟前,可惜的摇了摇头,抓起了一把丢在地上的刀,噗的一下插入了一个人的脑袋,那人并没有多少挣扎就死了。
老头拔出了刀,又狠狠的扎进了一个人的脑袋,就像扎一个西瓜那么简单。老头可惜的道:“十香软骨散用在你们身上真是可惜了,哎,只是我这人吧,太懒,不想因为你们这些蠢人多费手脚。”
不片刻,跟随着巴桑逃出来的吐谷浑人被他全数杀死。老头走到了软倒在地的巴桑跟前,望着地上面色狰狞的人,摇头道:“你的武功不错,日后一定能有一番成就的,只是可惜太笨了,运气也不好,所以你没机会了。”
“你,你是谁?”巴桑虽然不能动,但他还能说话。
“你想知道?”
“告诉我。”
“好吧!”老头说着,却是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而是伸手到耳根的地方划拉了一阵,竟是从脸上扒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庞,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并不是一个龟兹老头的相貌,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人。
看到这张脸,巴桑的脸上重新露出了无比骇然的神色,这人竟是他见过的人,而且就是当初那个来找可汗的神秘势力的代表。
“是你。我们吐谷浑是你们的盟友,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巴桑狰狞可怖的质问道。
“盟
友,一个小小的高原部族就想当圣门的盟友,真是太不自量力了,如果换了是吐蕃那还差不多。”那算是现出本相的汉人不屑的说道。
“你,你们耍我们?”
“不能这么说,只不过是利用一下你们这颗有点用处的棋子罢了,现在没用了当然就要丢了。”汉人理所当然的笑道。
“无耻。”巴桑骂了一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没有机会了,因为刀尖已经扎进了喉咙了。
吐谷浑最杰出的武学高手,吐蕃国师八思巴的座下弟子,却以一种无比窝囊的方式死在了一间汉人民宅的厨房内。尸体在天亮之后被人发现,脑袋被割下,与许多吐谷浑人一起,悬首长安城头,以警示诸国。
汉人扔掉了手中的刀,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依然伸手在脸上抹了一阵,竟然又剥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算不上英俊,却年轻阳光的脸来。
将手上的面具一丢,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走出了这间普普通通的厨房,纵身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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