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
三万贯确实不多,以益州当前的状况完全负担得起。
咦!
这么一想,孟光忽然僵住,自己怎么就小题大做了。
修两条路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修路的传闻,如一阵风在成都附近传播,百姓有些躁动,又要征调徭役了吗?
每年冬季农闲的时候,可是征调徭役的高发期,修路修桥,修城墙之类,这些都是常态。
然而风声过了两天,没有见到哪家被征调的情况。
百姓躁动的心思,瞬间沉稳下来。
有种庆幸的快感。
不过……
很快,另一个说法喧嚣尘世!
官府这次征调农户,是拿出了真金白银,不是徭役!
百姓再次躁动了,有钱拿,谁不心动!
他们四处打听,哪里可以上工,得到的回应却是工人已经齐全了,不要人。
唉,后悔莫及!
其实最开始,杨洪考虑过利用徭役,降低修路的造价,然而和刘英详谈的时候,却被刘英以“徭役没有工钱拿,工作懈怠”的理由驳回了。
“你听说了吗?”
“嗯,听说了!”
“杨太守要搞事!”
许府,来到这里的官吏以此作为问候语。
自从许靖向汉中王弹劾张苞等人,回来之后病情反复,在床上又躺了几天。
如今数天过去,许靖能够下地行走,忙不迭地再次召集门生故旧。
席间,关于修路的热议不断上演,相熟的几个人,谈论着最新的官府动向。
一想到刘英靠着一个修路的方案,就把绘制地图的“罪证”撇的一干二净,许靖就愤愤不平。
“咳咳!”许靖清了清嗓子,身上披着厚厚长袍,端正坐姿,在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道:“请各位来,不为别的,就是想听听你们对于修路的意见。”
“这有什么好说的,大王已经批准了。”侍中程郁无奈地闭上双眼,摇了摇头。
“按照惯例修整就好,何必大动干戈修石路,这是疲民伤财之政!”
“所以,我们要忠言进谏,劝阻大王,撤销修路的政令!”许靖瞧着屋内氛围热烈,把茶碗用力一顿,嘶吼的声音大喊一声。
“舅姥爷,我觉得您的想法不对。”陈祗沉着脸,忽然插了一句。
许靖脸上浮现一抹不悦,凌厉的眼神一凝,盯着他道:“怎么,你难道觉得刘英那奸佞之徒的方案是好的?”
陈祗白净的脸庞,有种胜券在握的自信:“舅姥爷别生气,听我说完。三万贯这么点钱,别说修两条石路,就是石板钱都不够。”
“他敢夸下海口,到时候一个偷工减料,达不成任务,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呵呵,这时候我们非但不能阻止,还应该让他修,我们只需看着他在最后自食其果就好。”
陈祗虽然傲慢,但腹中却有着真材实料,心算一下就知道,造价太低廉了。
许靖宛如梦中惊醒。
对啊,只要刘英修路失败,成了笑话,在汉中王心目中肯定地位骤降。
这是好事!
修!
让他修!
老夫倒是要见识一下,三万贯投下去,能修出什么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