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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兄弟,我们也帮不上你们,这里有半竹筒水,可以给各位润润嘴角。”回来,白大辉从村长手里接过一只竹筒,把水倒给对方。
“多谢,多谢。”
四十来岁,高高瘦瘦的男子感激用自已的水壶接下水,然后小心翼翼喂自已老娘喝。
他瞧瞧白族人,小的小,弱的弱,病的病,本想多讨些水,没好意思再开口。
大家都难啊。
“各位是从彰州府出来吧,那边的救济银粮如何?”年轻一些的男子问白大辉,看他们的方向,就知道是彰州府出来。
“唉,哪里都一样。”白大辉本来就长得苦,这一唉啊,变得更苦。
“狗官!!”
突然,那个年轻的男子神情变得激愤难平,“那些狗官,说好的一人半两,结果到手只有二十文,现在这个时世,我们一家子都买不到二斤米!这个冬天还不知道怎么过!!”
二十文?
这个结果让白族人吃惊不已。
他们想过会被官府苛扣,没想到赵州城会扣得这么离谱?
此时白族人心中纷纷庆幸自己大老远来到彰州府。
“官字两个口,像之前我们替官府修官道,说好的,每人一天三十文,结果就变成无偿劳役,兄弟,你说,这日子还怎么过?!”
白大辉也和那个人抱怨起官府的种种,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很快白族人就得到他们想要的消息。
原来,赵州城公布的是每人半两银子,五斤大米,和彰州府一样,但是,灾民实际拿到手,每人只有二十文,霉米一把。
这点救济银粮,别说过冬,过两天都难。
这还不是最惨,他们出来,就遭遇土匪,被抢个精光,什么都没剩,这才激得老太太没有求生欲。
赵州城有人施粥,但粥的份量,大部分人都抢不到,以为苦熬下来,等到是希望,却是绝望。
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回家漫漫长路,还不如死了算,不用拖累子孙。
这时,白族人无比感谢七丫头的怂恿、白三宝的固执、十五的提醒,因为他们父女三人,他们才能按标准拿到救济银。
送走他们,村长他们叹息更长了。
以后的路,他们怎么办啊?
山匪们就在前面陕谷守着打劫,等抢银子,他们过,还是不过?
家的路,必须往前走。
不走,冬天即将来临,到时他们更惨。
这下子,可愁坏白族人。
他们全族一起七十八两救济银,加上周大人给十两,一起有八十八两,看这情形,要平安带回家,怕是难如登天啊!
银子放在一起也有一袋,十两银子,大约如初生鸡蛋般大小,将近九个鸡蛋,很显眼。
目前他们的银子放在老人身上,分散收藏。
真有人来抢,银子肯定藏不住。
山匪,比起以前他们在路上遇到的流民不一样,山匪长年累月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在刀尖上过日子,武力值并非灾民中临时组建出来的流民可以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