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放下心来,他们在大窝村,小村子,应该没有人去。
找了一圈,只找到两把完好的椅子。
“我在后院埋下一坛腌鱼,晚上我们煮腌鱼吃。”妇人抱出一坛腌鱼,看到吃食,白族人脸上多了笑容。
有吃,就不用饿肚子。
大善人送的饼子已经吃完,他们身上一点存粮都没有。
“煮一条就好了,每人有口汤就好了。”村长阻止妇人再拿第二条,每条腌鱼大约三四斤重,这样的吃食,对一路逃旱荒的白族人来说,是极好。
坐下来聊开,大家才知道,妇人夫家是做卖鱼买卖,每每卖不去的鱼腌渍下来,埋在地下保存,有两坛子之多,没想到,这一埋,还真埋住,没有人抢走。
第二天,白族人起程时,妇人送给白族人一坛腌鱼,答谢他们相助之恩。
看他们三母子,又和男人分散,孤儿寡母,村长没全拿,只拿两条,省一点,够他们支撑回到大窝村。
出来时,镇上的人全在议论十里巷子血流成河的事情,据说那些收银的黑衣人和山贼对上,山贼吃大亏,交银的人虽然不同程度受伤,好歹捡条命回来。
而那些等在巷子口的灾民,以为先过带刀的人会把山贼全杀光,或者把山贼杀得无力抵抗,全部涌进十里巷子,结果山贼堵个正着。
为了泄愤,将他们残忍砍杀,死伤无数。
这事,已惊动官府,如今十里巷子那边暂时封锁。
这事让白族人久久不能平息,还好七丫头提议先走,不然他们能不能活,还是问题。
有了腌鱼,从原来的一天一煮,变成一天两煮,一小块腌鱼,熬上一锅汤,撒上一小把辣椒,热呼呼的,喝下去,全身暖暖的。
现在只有中午有阳光时,不算冷。
早上、下午冷得手脚发麻,一阵风吹来,吹得众人鸡皮全起来,全身缩成团,还是冷得牙齿直打架。
他们族人带出来的衣服,全让给自家的老人、孩子,十五把她自己仅有两套衣服全穿上,小小身子包裹白启峰的外衫,白启峰一边走,一边从路边割下不少枯草,给她塞进衣服里。
用枯草给她编个枯草护额,怕冷到脑门,流鼻涕。
尽管如此,她还是冷得直发抖,小身子缩成团趴在十郎背上,像小老头一样任十郎背她走。
十五便是众多孩子、老人的写照。
天冷越冷,加上长时间行走,孩七岁以下的孩子吃不消,咳嗽不断,只能依靠大人,或哥哥姐姐轮流背,至使白族每天行程不断下降。
年轻的,力扛为主,使劲往身上塞枯草,比不了棉衣,但比无好。
沈七芽身上带伤,即便她穿上白三宝的外衫,身下,身上覆盖不少枯草,仍是冷得双手双脚冰冷。
很多老人家撑不住,情况不容改变,众人只能尽量加快步伐,尽可能的烧辣椒水来保暖。
一路遇到的逃灾人,都是这样的打扮。
“这雪,怕是要下了。”
村长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心中担忧越来越重,看这情形,用不了多少天,大雪将至,就怕他们族人还没有到家,雪就来了。
大雪一来,就族人这些夏天单簿的衣物,哪能抵挡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