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来种,只有我们自留的谷种才能吃。”
难怪,为什么谷种相对其他便宜许多,买的人却廖寥无几。
村长和大族人低咕一翻,咬咬牙,狠心去加买一百斤的谷种。
二百斤,十八户人分下来,并不多,但已经是族人的承受极限。
有了殇衣,还得买针线,又去一两。
殇衣,他们挑二百件,四两银子。
救济银和卖救济银的银子,花到现在,村长口袋里只有四十两五钱,已经省到极限的那种买,还不知道将来发生什么,银子不能再花。
到家,村长他们安排人手来淘洗苞米,把里面的虫子,全部淘洗出来,重新晒干、磨粉,为防止会再次生虫,得把苞米粉炒熟、炒透,才能入坛保存。
事实上,老天爷还是照顾白族人,中了小小安慰奖,在第二袋,未开拆的麻包里,只有上面一成左右被虫子咬,下面苞米全是好的。
这个发现,让村长他们笑起来。
总算没亏太多。
小心翼翼把完好的苞米另外清理出来,晒干,磨成粉,另外分装。
沈七芽受伤,什么活都轮不到她,安排和狗娃子他们一起,照看族里不会走的孩子。
其他人,连十五、白老太太上山去。
尽可能收集山上一切能吃的食物;砍柴,保证整个冬天的取暖,现在买不到棉花,只能全指望柴火。
汉子们全力负责建房子,大家唯恐大雪会不期而来,来不及收集过冬的物资,每天天不亮开始忙,天黑才回来。
每每回来,十五总喜欢和沈七芽悄悄分享奇怪吃食。
在十五眼里,全是好吃。
“姐姐,我有好吃。”
十五回来,神神秘秘拿出两根一节指长的小木段,看一会,更像是木的根,小小的像泡发绿豆般大小,宝贝递一根略大给沈七芽。
能吃?
沈七芽试着咬一下,硬硬的,木质,只见十五将手中的小木段塞进嘴巴,她没嚼,只含在嘴里。
“姐姐,是不是很甜?我找到五棵,二伯娘给我两段,比别人多一段。”十五有些骄傲抬起小脑袋向沈七芽炫耀。
“甜。”
沈七芽大力赞同十五的话,其实不甜,只是苦涩过后带有一丝甘甜。
这一丝甘甜便是十五现在认知中的甜。
十五能吃到的甜。
很甜的甜。
这样的十五,总让她冷不防的破防,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全村的人做得热火朝天,为即将来临的冬天准备。
回到家的第九天,夜里,沈七芽突然被冷醒,发现不止她,很多人被冷醒,这时众人推开门,才发现,下雪了。
“我还想,等备好过冬柴火,匆忙回娘家看看,也不知道我爹娘他们如何了?”这场雪来得太快,打乱大伯娘他们的计划。
“我也想回去看看,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熬下来。”不止大伯娘,很多嫁进大窝村的妇人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