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叹息一声,叮嘱道:“梓童,炫儿比我们看得透,今后他无论做什么,你都要支持。”
“妾身晓得。”
又是一声叹息,天启闭上眼睛,喃喃道:“真想看着炫儿,收拾阉党,中兴大明。可惜,朕,累了……”
听着就是临终遗言,张皇后忍不住流下眼泪。
而走出乾清宫的魏忠贤,可谓心情畅快,脚步轻松,早把被带刀内侍吓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哪知刚到家,就接到闹心的消息。
孙承宗的奏疏未到,人却已到半路,估计明天就会到京。
“两个老家伙,看你们折腾到几时?”
魏忠贤满肚子恨意,随后吩咐田尔耕:“把中立的文官看牢,别让他们出来胡闹。”
田尔耕应声要走,突然想起一事,便禀报道:“九千岁,袁可立是黄道周请来的,已经上疏拥立皇长子,可他这个老师却没上疏,有点奇怪。”
最近被崔呈秀带了波节奏,魏忠贤感觉自己智商有点不够,听了便有些不耐烦道:“别大惊小怪!他知道自己分量,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闹得起来,你以为他会不上疏吗?”
随后恨恨道:“袁可立那老家伙,定是恨老夫赶他出朝堂,存心来恶心老夫的。”
这点他倒是猜得很准。
话音刚落,便有下人禀报,袁可立来访。
“你去东厂,告诉杨寰、孙云鹤,把东宫给盯住。”
经过带刀内侍的事,魏忠贤再不敢大意。他可不想每次出状况,都要去试探天启。
虽然打心底讨厌,恨不得他死,但也不愿在他面前示弱。打发走田尔耕,魏忠贤将袁可立迎进门。
分宾主在正堂坐下,两人满面笑容,没营养地寒暄着,直到下人上好茶退出,才开始进入正题。
袁可立浅饮口茶,放下茶盏,笑道:“有魏公公照应,老夫省了不少心。”
魏忠贤面部一抽,皮笑肉不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心里却很想打田尔耕一巴掌,连盯个梢都不利索,害得老夫被人嘲讽。
袁可立爽朗一笑道:“老夫有事不明,还望魏公公解惑?”
“咱家一粗人,能解什么惑?”魏忠贤装糊涂。
袁可立道:“自古以来,权阉皆喜幼君,今上遗诏欲立信王,魏公公却无动于衷,欲独竖一帜乎?”
“袁公,立储自有定制。若违制,当由朝中大臣劝谏,何须咱一阉人置喙?”
魏忠贤语气一转:“再说了,遗诏尚未宣,立谁皆为猜测,还望袁公不要以讹传讹。”
“以讹传讹?”袁可立嗤笑道,“魏公公,你不会不知道,信王背后有东林影子吧。”
魏忠贤突露霸气道:“那又如何?只要咱家还在,东林休想翻身!”
“魏公公所依仗,不过厂卫尔。信王登基,只需略作暗示,锦衣卫必然倒向他。待到那时,不知魏公公,还能如此淡定否?”
树未倒,猢狲已散!
魏忠贤脸色一变,这正是他最担心的,
“你能确定,到那时,东厂还忠诚于你?”袁可立再补一刀。
魏忠贤却已恢复平静,哈哈笑道:“袁公,一切皆为猜测尔。咱家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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