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王怜花手掌一拍,在外头的婢女就已经进来。
“公子?”
“让厨房做些小点心送过来。”
婢女应声下去,他又看向我,好整以暇地说道:“飞飞,其实不止沈浪,你瞧薛冰,她也在怀疑你。”
“怀疑就怀疑,我不想暴露身份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即便身份暴露了,他们又能怎样?”我不以为意。
王怜花笑了起来,“说得好,他们又能怎样呢?可要是向来自诩为武林正道的仁义山庄要与幽灵宫为敌呢?”
我不解,看向王怜花。
“你说,到时候陆小凤是要帮幽灵宫,还是帮仁义山庄?”
“你问我这个问题做什么,他爱帮谁就帮谁,谁又能管得了他?”我的语气变得淡漠。
王怜花一怔,“我以为,你想管他。”
听到王怜花的话,我有些怔愣,但随即摇头,“不,我不想管他。”
有的人来去就像一阵风,没有人能让他愿意停留。
有句话很经典,我喜欢风,难道风就会为了我而停留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以为这会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心愿。
可其实不是,我想要的,是一份温暖,我希望有人陪在我身边,不一定是出于爱情,但一定要在我所需要的时候,陪伴着我。在无数个我觉得冷寂的日日夜夜里,只要想到他,心中就会泛出淡淡的暖意,即使平时磕磕绊绊、小吵小闹,但也不会伤害到彼此。
不需要提心吊胆,不需要战战兢兢,更不需要与别人争风吃醋。
如果我成为了那种纠缠不清的人,我会唾弃自己。
心中过分在意某个人,只会让我束手束脚,无论做什么都有所顾忌。
很多时候,委屈在所难免,然而别无选择。但在我还可以为自己选择的时候,为什么就非得要委屈自己?
今晚在仁义山庄的花园,我来来回回想的,无非就是这一点。
“那沈浪呢?”王怜花问我。
话题过于跳跃,导致我一头雾水,“又关沈浪什么事儿?”
“你觉得这人怎么样?你不想管陆小凤,那沈浪管你,你愿意?”王怜花问。
他的话让我觉得很荒谬,我支着额头笑了起来,莞尔问道:“沈浪为什么要管我?”
王怜花摇了摇食指,与我啧啧说道:“飞飞,你并不了解男人。当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好奇之心的时候,那说明,他已经开始心动了。”
又在胡言乱语。
我横了他一眼,“你就胡扯吧。”
夏天的晚上,忽然就热得让人头昏脑涨,然后就下起了雷雨。
我将如意和百灵打发下去睡觉,看着被风雨弄得摇摇晃晃的窗户,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只是才将窗户关上,转身就被忽然出现在我房间的人吓了一跳。
“陆小凤,你在搞什么鬼?!”被惊吓到,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十分生气,将原本在心中的躁动全部发泄出来,板着个脸。
陆小凤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你有这么胆小吗?”
“不管多大胆的人,你这么猛然一下子出现,都会被吓到的好吗。”
这家伙乱没节操的,这是他第二次夜访我的住处了,我觉得我十分有必要向我的义父朱停讨教一番,要怎样才能在我的房间外装一排机关,谁想要不请自入就将谁射成一只刺猬!
陆小凤拍了拍身上的水珠,说道:“真幸运,差一点我就要被雨淋成落汤鸡了。”
我完全不想搭理他。
陆小凤问我:“小飞飞,其实你这趟来开封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向来,所以我就来了呀。”我回答。
“虽然我知道你做事比较随心所欲,但因为想来所以就来了,这个不是理由。唔……让我猜一下,莫非,你来是想要找个如意郎君?”
我一怔,侧头看向他。
昏黄的烛光中,他眼里带着几分探究以及似笑非笑的神色。
就是那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总是让我感觉他很欠揍。这么吊儿郎当的一个男人,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照样是到处留情,从花草丛中翩然而过,片叶不沾身。
你能风流,我亦潇洒。
谁说女人一旦先对男人动了心,就会万劫不复?
我笑了笑,款步走至房中的桌前,坐下,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放至唇边,抿了一口,然后看向他,“是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