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端坐在床上,虽说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可瞧着却很是好看。
第二日新媳妇敬茶,徐妙筠这才见到了新表嫂的庐山真面目,螓首蛾眉,杏眼桃腮,很是温婉秀丽,看大表哥的样子,一脸喜气,看来也十分高兴,满意这个妻子。
岑清是老大,下头都是小的,反而要给新人行礼,昨晚几个人商议好的,不一个个的行礼,而是齐齐站在新人面前行礼:“嫂子好。”
连氏倒有些被惊住了,但很快冷静下来,挨个的给了见面礼,还叫了各人的名字,居然没出错,无论是岑老太太还是岑太太,都对这个媳妇又满意了几分。
新婚三日,连氏一直在岑老太太和岑太太这边立规矩,很是恭敬有礼,儿媳妇知情知趣,岑太太也没有做恶婆婆的意思,三朝回门前,给了不少首饰,叫她回门的时候穿戴,等回过门,便彻底是岑家的媳妇了。
徐妙筠在岑家的半个月,日夜起居都和岑寒一起,摘花,酿酒,满园子的跑着玩,或去找岑江一起玩——岑清成了亲,岑老爷把外院庶务交给了他,以至于他经常不在家,徐景焕则在专心念书,准备来年春闱。
连氏进门三天便知道徐家的这两个表弟妹在婆婆以及老太太心中的分量,徐景焕那边她自然要避嫌,对徐妙筠却十分友好,经常邀请岑寒徐妙筠两个小姑子吃茶尝点心,或时不时的送些小东西,岑寒和徐妙筠也迅速的喜欢上了连氏,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岑老太太乐见的。
十月中旬,连太太请岑家人去家里赴宴,连老爷有一个好友奉召入京,特意来登州探望,连家自然设宴款待,连太太便请岑家人去热闹热闹。
这也是为女儿脸上添光的事,连太太亲自过来送帖子,岑老太太便笑呵呵的答应了,说到时候一定去。
说起连老爷的那位故交好友,连氏也是有所耳闻,便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岑老太太,那位好友姓晏,据说是晏几道的嫡系子孙,家里无论男女,都是自幼请先生教学,个个都是饱读诗书,晏老爷原是云南府知府,任期已满,三年考核皆是优,如今升任了顺天府府丞,虽都是正四品,可一个在云南,一个在京城,高下立见,晏老爷回京述职,特地转来登州看望连老爷。
“晏家子嗣旺盛,晏老爷这一辈兄弟七个,同胞兄弟便有三个,晏老爷行三,亲哥哥晏大老爷在江西老家,专事耕读,不问世事,因此晏家倒是晏老爷的官做得最大,晏老爷膝下四个子女,都是晏太太嫡出。”
连氏娓娓道来,岑老太太却一笑而过。
到了日子,岑家一家子都坐车去了连家,连徐景焕也被岑江拉了去散心。
岑寒难得出门一趟,又是去大嫂的娘家,自然很是开心,徐妙筠和岑寒坐一辆车,从岑家到连家虽然只有一会的路程,却还是挤在窗口隔着窗纱看的津津有味。
连太太带着儿媳妇亲自出来迎接,两边寒暄了,这才入了内堂分别叙话。
不多久,晏家人也来了,晏太太领着两个女儿来给岑老太太问好,晏家人两天前就过来了,一直住在连家客房,知道岑家是连家的亲家,也多了几分客气。
晏太太是个温柔端庄的,两个女儿也都随了她,温婉秀丽。
按说这时候应该连家的女儿出面招待同年纪的少女,可连太太就连氏一个女儿,又是出嫁了的,岑老太太和岑太太不发话,她就得在旁边服侍着,连家给了岑家面子,岑家自然也要给连家面子,岑太太叫连氏不要立规矩,带着几个年轻姑娘去玩。
连氏便带着岑寒,徐妙筠以及晏家的两个姑娘去了后头小花厅,那儿地方宽敞,景色也好。面对着外人,岑寒和徐妙筠都有些拘谨,倒是晏家大姑娘先开口自我介绍:“我小字静宜,两位姐姐呢?”
岑寒道:“我单名寒,这是我表妹,小字妙筠。”
晏静宜笑道:“我看着妙筠姐姐倒像是妙筠妹妹。”
岑寒笑着拉着徐妙筠道:“她原本就小,今年才十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