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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玥把目光放向那略为斑驳的耳饰,小声嘀咕道,
“还不是因为您老爱整我……”
“是是……千错万错都是爹的不对──!”齐涵璋哭笑不得地看着齐玥,实在拿她没辙。
但是看着齐玥认认真真地照着自己教的方式,一步一步地鉴定起来,还是相当有成就感的。至少他的两个孩子都有心向学,即便家里因为匠人的身分而处于末流,但只要能吃饱穿暖、子孙绵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
齐玥没有注意到齐涵璋的思虑已经飘远,而是把自己全副的心神都放到了眼前这副圆润细腻的耳饰上。
这个世界地里位置与华夏分布大致相同,只是历史朝代的更迭、和很多人文的变化都相差甚远。就算她记忆力再好,也是耗费无数精力,才好不容易给记全了。
那对耳饰是罕见的瓷制品,从技术看来、至少也要从大文朝的中期才有这个技术。质地细密、轻敲有相当悦耳的声响、从光照看还有浅浅的流纹,它不以华丽的变化取胜,而是以细处的雅致来艳冠群芳。
只是要能造出这种程度的瓷耳环,好说家世背景也要非富即贵……到底是什么人家家里的东西,才有可能把这么珍稀的东西流落到外头?
典当是不可能的,因为要是过了做保的时间,这种好东西很快就会被投市,不会被埋起来;更多的可能是遭遇家变,辗转托了人藏起来,但因为某种难言的原因,无法找回。
“看着有什么感想?”齐涵璋看着齐玥变幻莫测的小脸,苦笑道,“所以爹说这把生意做不成了,妳可算知道了吧?”
“这到底是哪家的东西?”齐玥一张小脸皱成包子,心痛地问道,“咱们好歹也能把东西物归原主,赚个人情吧?”
“看来妳还没看出来,这‘原主’到底是谁。”齐涵璋遥遥头,“妳的脑袋难道都给四喜给拉平了?”
四喜是齐南阳前几天捡回来的小狗,到现在还学不会认门,老是被人嘲笑。
“四喜会鉴定么?”齐玥白了齐涵璋一眼,嘴上嘟呶着,“您直说吧!这事儿我还真猜不着。”
齐涵璋修长的手沾着茶水,在两人之间的木桌上,静静地写了一个字。
“那里的东西通通都不能留了,随便一样都肯定是当年最顶尖的工匠做出来的东西,恐怕也只有少数几样没有被印上标记,咱们家的背景还不够硬,能不要被卷入还是不要的好。”
当年的先祖够大胆敢做这种事,他们家如今只差没分崩离析,可完全顶不住这档子事。
齐玥呆呆地做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那“皇”字慢慢干涸、直到没有任何印子留在桌上,却依然无法从震撼中抽离。
但她却不得不同意齐涵璋的话,
这批东西、碰不得、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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