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呢。
果然,李成璧的语气不怎么好:“听说你把我赏赐给你的东西都分给了其他人,敢公然的收买人心,你的胆子倒是大。”又呵斥松华:“去问问,谁收了东西,哪怕是一张手帕,也都打二十板子撵出去,我府里我不要这些眼皮子浅的奴婢。”
松华吃了一惊,可觑着李成璧的脸色,还真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只得应声退了下去传话。
李成璧以为小风会求情,可小风却纹丝不动,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倒让他没了台阶下。
李成璧道:“你可知罪?”
小风俯首道:“奴婢知罪。”说完又成了锯嘴葫芦,李成璧不由得气闷,道:“你可知道,为了你的错,那些人下半辈子都毁了,你心中难道一点都不自责?”
小风抬头静静看着李成璧:“处置她们的是郎君而不是奴婢,若是郎君觉得可怜,大可以收回成命。”
李成璧被噎了一句,他算是知道了,对小风并不能像对其他人一样,索性开门见山道:“你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风道:“奴婢扬州人氏,姓蒋名小风,家父曾是秀才出身,奴婢也做过两天主子,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父母双亡,无奈之下卖身为奴,先是服侍了乐娘子半年多,乐娘子对奴婢甚是信任,遂待奴婢与旁人不同些。”
李成璧笑起来:“那你们娘子为何格外信任你呢?”
小风摇头:“这个奴婢不能说。”
李成璧笑道:“你若是不说,我便去问乐娘子,想来她很乐意说。”
小风很诚恳的抬头:“乐娘子也不会说的,因为乐娘子和奴婢之间的秘密便是郎君您,乐娘子爱慕郎君,曾经对奴婢吐露过心事,您去问她,她怎么可能说?”
李成璧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种情况,细细想来,倒是合情合理,若是照着小风所言,那么乐雅待她有所不同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她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丫头罢了。
可李成璧又断然不相信小风真的没有秘密,万分头痛的李成璧直到半夜辗转反侧时才意识过来,他居然被小风给绕进去了,粗粗一听,小风的话有理有据,可细细一琢磨,便能发现破绽,即便乐雅对她亲厚是情有可原,那么赵果毅凭什么对她青眼有加?顾湘湘受她帮助时,又怎么心甘情愿的听了婢女摆布?
李成璧缓缓闭上了眼睛,告诫自己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自打李成璧见了小风,小风以往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自在日子就结束了,李成璧仍旧把她派到了书房当差,小风倒是无所谓,在乐家已经做惯了的事情,也不用人教,便轻车熟路把书房打点的妥妥当当。
李成璧的书房很少有人能进来,以往都是松华打扫,可松华到底是个有些毛躁的少年,哪有小风细心,有了小风,松华也轻松不少,在李成璧面前说了许多好话:“小风娘子的心思可真是巧妙,中午日头毒,书房里闷热闷热的,小风娘子便把书房朝阳的一面窗格都拆了下来,换成了竹帘,既挡住了日光,又通风,依我看,到了夏天即便是不摆冰也是满室生凉。”
松华说的兴致勃勃,看李成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讪讪的住了嘴,李成璧道:“听你这么夸赞她,我把你送你给她如何?”
松华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认错,李成璧让他退下去,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满腔的怒火压了下去。
自己不能再等了,若是这么等下去,不等他捉到小风的破绽,小风就先把他身边的人都收买了,难怪她能这么快在乐雅身边站稳脚跟,还人人称好,这份心思,这份本事,的确是连他也自愧不如!
李成璧请了赵司决赏琴,赵司决却把赵司敏也带了过来,兄弟两个一个一身白衣,一个一身青衣,容貌俊朗,姿容翩翩,让李成璧拍手称好,打趣道:“难怪长安城中的少女人人想嫁给赵郎,只是你们兄弟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若是一个不小心认错了,那可怎么是好?”
一身白衣的赵司决淡淡一笑:“若是有心,自然不会认错。”
李成璧笑道:“一听这话,便知你是果毅,永嘉说话可没有这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