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望陛下听闻此事后,不要太过动怒。”
“薛达,你大概是不懂规矩,陛下的问话,要直接回答,不得卖关子!”
慕安身边的内侍发话了,薛达一听,身子一震,连忙把一切吐枣核一般的吐了出来,“臣于太医院内,见到学徒白苏与清雅殿主子白顺仪,有苟且之事!还望陛下明察!”
慕安听闻,身子不由得向后一靠。嘉和殿内,刹那间鸦雀无声。
半晌,慕安才追问道,“白顺仪深处深宫,如何前往太医院与行白苏苟且事?薛达,你眼见可实?”
“回禀陛下,臣不敢乱语,臣确确实实亲眼所见!光天化日之下,那白苏与白顺仪亲昵的搂抱在一起,伤风败俗,不成体统!”
“白苏——”慕安屏气,沉沉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薛达见慕安的怒气即将喷薄欲出,连忙补奏道,“臣恳请圣上罢除薛显太医院长官提点之职!薛显虽为我弟,但其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太医院风气日下,不加严管。那白苏与其搭档白決屡触太医院规定,薛显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下去,太医院必乱啊陛下!”
薛达说的极为恳切,简直就要流下泪来。
这时候,方才已经出去的孙福连突然通报,请求进殿,声音十分急切,慕安便也着他进来了。
“陛下,宁华殿那边出事了!”孙福连急急踱至慕安身边,俯在慕安耳旁,轻声道,“陛下,宁嫔行刺了白顺仪,眼下白顺仪命悬一线了。”
慕安震惊起身,他理了理思绪,吩咐道,“起驾,前往宁华殿。”
慕安又瞧见还跪在地上的薛达,便又吩咐道,“爱卿所言朕都听下了,你且先去偏殿候着,等朕回来后,再处理此事。”
薛达见慕安似有从意,心中悄上喜悦。不过,方才孙福连说宁华殿出事了,再看慕安神色,难不成赵宁打破计划,率先行动了?罢了,他要的只是夺得长官提点之位,再将白家人撵出太医院,如今看来他都做到了。赵宁的事,他也懒得去担心。
于是,他听从慕安之命,前往偏殿安心等候去了。
宁华殿里,赵宁正慌张的指使宫人擦除血迹。不止地上,连她的宫服下摆上都沾满了血迹。
“她疯了——她疯了——”赵宁双手哆嗦不停,她知道慕安马上就要出现,她一直在想着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这时候,白芷已经被人抬至偏殿,陷入了昏迷,皇后娘娘陪在她身边,太医们也都纷纷赶了过来。
尽管地上的血迹已被擦干,赵宁还是惊魂未定,她刚才亲眼看到白芷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了她自己的腹中。她们俩那么近的距离,从白芷身上迸溅出来的鲜血,一时间喷了她一身。白芷一定是疯了,为了陷害她,她竟然先身赴死,她不是疯了是什么!
混乱之时,有人来禀报,说慕安已经进偏殿去探望白芷了。
赵宁听闻,根本来不及去更衣,她担心只要稍晚一点,她就再无为自己解释的机会了!
偏殿之中,先到的太医们正穷尽办法为白芷止血。沈济生带着白苏,刚刚从太医院赶到这里。白苏听闻白芷被伤,已是惊魂不定。
他们师徒两人,在偏殿门口,刚好和前来的皇帝撞个正着。
白苏失措地抬眼,与慕安四目相对。她意识到眼前这位就是当今圣上,九五之尊,也是她的亲生父亲。然而,这一刻,她根本顾不及这些,她只想赶快见到白芷!
沈济生见白苏竟不请安,还要抢在皇帝面前冲进偏殿,立刻怒喝道,“白苏!还不拜见圣上!成何体统!”
慕安听闻此名,心下一震,他的目光落在白苏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白苏。
心里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这种强烈不安的感觉,慕安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了。
龙目紧锁,慕安皱起眉头,骤然厉声道,“来人,将白苏拖押下去,朕稍后发落!”
跟在慕安后面的孙福连见慕安向自己递了一个眼神,连忙躬身领命。
“不——不要——陛下,我要救人,求求你,放我进去救人——”白苏猛然跪下,她已止不住大肆落下的泪水。她不能就这样和白芷错过,如果白芷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一定要陪在她的身边……
孙福连见慕安似乎没有改变圣意的迹象,只好挥了挥拂尘,着左右两个太监将白苏架了下去。
“白苏有错,实为臣管教不严,还请皇上不要治他的罪,他还只是个孩子!”沈济生也跪了下来,他必须要保住白苏,他不止在保他的爱徒,更是再保白家的未来!
慕安此刻无暇顾及这些,他弃沈济生的请罪不理,径直入殿察看白芷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