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兵甲,亲了亲他送他出了门,自己关好了门坐家里。
不过三天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司马宏在她的身边,习惯了司马宏的怀抱和亲吻,乍一冷清下来,看哪里都觉得不习惯,原本觉得不大的院子,如今也觉得空荡荡起来。
明玉趁这个时候整理了下两人的东西,该洗的洗,该收的收,忙了大半天下来,再看太阳,竟然已经微微偏西了。
这个时候院子的门被人敲响了,白毫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太,是我。”
明玉连忙过去开门,司马宏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除非是白毫敲门,否则任何人都不给开门,明玉暗笑着答应了,其实司马宏完全是小心过度了,整个西安府就是一个大兵营,严实的跟个铁桶似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谁那么想不开去有胆骚扰她?
站在院门外面的,除了白毫,还有一个年纪三十四五的妇人,用帕子包着头,拎了个小布包袱,一脸拘谨的笑意。
“这是……”明玉诧异的问道。
白毫笑道:“这是刘嫂子,先前在临潼赵主薄家做工,前两天赵主薄调去太原了,剩下她留下来了,刚领她见过爷了,以后就留在家里伺候太太。”
明玉请两人进来,见刘嫂子身上衣服虽然是旧的,但整齐干净,手脸也都是干干净净的,先放下心来,笑道:“刘嫂子,你怎么不随了赵大人去太原,那里可比临潼安全多了。”
刘嫂子先向明玉福了一礼,低声说道:“太太,我家原本是天水人,逃出来的时候和相公儿子走散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哪里。要是跟着赵大人去了太原,怕他们找不到我……”说着,刘嫂子眼睛便红了。
明玉心下了然,笑道:“嫂子且放宽心,等收复了天水,你相公和儿子必定会回家的,到时候便能一家团圆了。”
既然司马宏已经看过点头了,想必是没有问题的,明玉也只是随口这么一问罢了。
明玉的房间在二进院子里,前院里的三间瓦房里并没有住人,明玉便安排刘嫂子住在了前院,刘嫂子也是个勤快人,包袱一放下来,就扎起了袖口裤脚,开始到处擦洗干活了。
“如今合适的仆妇难找……”白毫小声对明玉说道,“她卖身契已经签了,赵主薄家太太也说这妇人是个老实能干的,太太且先担待着些,等天水打下来便好了。若是有不满意她的地方,太太只管说,我再去找找。”
明玉看了眼手脚麻利的刘嫂子,笑道:“这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先用用再说吧,只要手脚老实,人勤快就行。”李夫人张夫人都是官太太,人家可都还没有仆妇可用呢,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白毫嘿嘿笑了笑,他就知道明玉是个好伺候的,自家爷娶谁都不如娶太太,要是搁大*奶那样的千金小姐,让她陪着丈夫过这种日子,早掀桌子了。“爷其实是怕您闷,他得经常领兵出去,一旦仗打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个人在您旁边给您做饭说话,您也不至于觉得日子难过,您还没来西安府,爷就天天念叨着您跟前得有个伺候的人,怎么也不能什么都叫您自己干。爷要求也高,要手脚干净勤快的,三十到四十之间的,坚决不要年轻漂亮的,那些大姑娘小姑娘一个都不要,可是苦了我了,这不,找了好久,才找了个他满意的。”
明玉笑着看了眼白毫,揶揄道:“看了那么多大姑娘小姑娘,有没有看对眼的?我做主给你娶个媳妇儿?”白毫这忠心的“狗腿子”,到什么时候都不忘给自己主子说好话,往司马宏脸上抹金。
见明玉压根不上钩,白毫嘿嘿笑了笑,跟司马宏混久了,脸皮早就练就出来了,也不觉得脸红,挤眉弄眼道:“太太,我先走了,爷过两天就回来了,您别等急了!”
明玉看了眼还在低头洒扫的刘嫂子,催促着白毫赶紧走,当年的唇红齿白的清俊小少年如今都成长为油嘴滑舌的兵油子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然而明玉没想到,司马宏这一走,就走了一个月。每隔几天,就有一个叫大力的少年从门缝里塞一封信进来,有时候信写满了一页纸,有时候只有寥寥几句,都是司马宏的亲笔信,报平安叫她放心的,然而每天醒来看到空荡荡的床边,她心里就难以抑制的涌上不安和恐惧。
这年春天,明玉一直等到春日里的芳菲都要谢掉了,才等回来司马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