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吕老太太看了眼五太太,叹了一声,这事也怪不得她,“幸好当初你咬紧了口,没认了她,要是真认了,这丢人作的事传出去,不管是嫁出去的还是没嫁出去的,吕家姑娘的脸面往哪里搁?到底是个外室生养的,上不得台面!”
吕老太太骂完,仍旧觉得不解气,大半夜的睡不着觉,叫了值夜的丫鬟服侍自己起床,她口述儿媳妇儿代笔,连夜给远在西北的五儿子吕写了封信,派跟了自己多年的亲信婆子日夜赶路的送了过去。
吕接到信,读了几句,只觉得恍若七十多岁的老母亲站在自己面前高声痛骂,吐沫星子几乎都要喷到自己脸上了。而那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吕夫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战战兢兢面如土色的听着吕老太太亲信婆子的训斥。
“这位······夫人,奴婢是代表着老太太,有几句话要跟夫人讲。”婆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吕“夫人”,面容讥讽鄙夷,“既然是伺候统帅的,就好好伺候统帅,少打那些歪魔邪道的心思,伺候统帅伺候好了,老太太高兴了,兴许她老人家就多了个孙女,要是不想着好好伺候统帅,尽想什么不着调的,别怪我们老太太一碗汤水送你上路!也省得拖累了我们吕家的姑娘们,败坏了我们吕家几十年积累起来的好名声!”
吕絮儿长这么大,还没被一个下人这么目中无人的羞辱过,当即大怒,站起来就想去找她的马鞭来抽这个让她憎恶的婆子,给吕夫人暗地里死活攥住了。
等婆子走了,吕夫人才放开了吕絮儿,吕絮儿气的脸都涨红了,嚷嚷道:“凭什么不让我打?我是爹的女儿,打死她又怎么样!”在西北做土皇帝久了,她都忘了杀人偿命这回事了。
吕夫人气的心口疼,“出了西北,可没人承认你是吕家姑娘了,光是姓吕有什么用?那司马宏愿意娶你吗?我告诉你,要真是对这位婆子不敬了,京城那位老太太真的会两碗汤水送过来,你爹绝对不会对他亲娘有半点不从。”
吕絮儿悲从中来,和吕夫人抱头痛哭了半晌,泪如雨下,哭道:“娘,难道就只能如此了吗?司马大哥为什么看不上我?我不比那徐氏能干多了?她什么都不会,胆小又无能…···”
吕夫人也哭道:“傻姑娘,你怎么就那么笨,娘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男人是火,女人是水,女人要温柔娇媚些,才能讨得男人的喜爱。都是你爹不好,惯的你脾气鲁莽火爆,没个女孩儿的样子。那司马宏是何等骄傲的人,怎么会喜欢一个比他还强势的女子?你好好想想,多学学徐氏,做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即便是不嫁司马宏,也有的是好男子等着你选。”
吕絮儿张嘴就想反对,她最瞧不上的就是徐明玉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胆小弱女子,然而想想母亲的话确实有道理,她只见司马大哥对徐氏温柔笑语,对自己却像是对营里面的其他兄弟一样,毫无区别。
倘若司马大哥只喜欢徐氏那样的女人,她就勉为其难的想办法照着学便是了,终有一天,司马大哥会发现她的好的。
身为承安舍人的徐明烨在苗氏去过吕家后,便写了一道折子,笑眯眯的拜访了吕家大房的长孙吕成,吕成是从六品的朝奉大夫,按说和徐明烨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徐明烨突然来访,加上之前苗氏来了一趟,他也生出了三分警惕。
徐明烨笑着呈上了自己写好的折子,“吕兄,您入朝时间比我久,经验比小弟丰富,这折子是我明日上朝的时候准备呈给皇上的,事关吕家,我怕得的消息不准确,就想来问问吕兄,可有此事。”
吕成不是傻子,慌忙看完了徐明烨递给他的薄薄一张纸,冷汗都冒出来了,这小子言之凿凿的控诉西北军统帅吕教女无方,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尊卑贵贱,三番五次冒犯御赐的四品诰命夫人,且身为数十万军队的统帅,公然养外室,有伤风化不说,要是上行下效,大家有样学样,都这么玩,社会不乱了套?恳请皇上严惩,一定要严惩!
西北军打下天水和陇西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这正是论功行赏的节骨眼上,要是被这小子参上一本,他五叔的功劳立刻要打一个对折,吕成抹着冷汗,笑道:“这是误会,先前祖母已经和司马老太太澄清了,那姑娘是外室生的,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断不会让她进我们吕家的族谱。祖母也派人申斥过了,徐大人放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