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宏赔笑的笑脸就僵硬在了脸上,顶着一头一脸的茶叶还有湿哒哒往下滴的茶水,瞪着眼睛站在那里。
这臭脾气的丫头!司马宏简直怒火中烧,给她三分阳光就灿烂了!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还当他这个夫君是病猫!
“你!”夫纲不振的司马宏吹胡子瞪眼,然而和明玉的眼神一接触,态度和语气立刻软了下来,“那个,大夫不是说不让你下床么?”怎么又下床了?穿的那么薄,还坐窗台前喝茶,被灌进去的冷风吹到了怎么办啊?
明玉瞟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茶盅,拍了拍手,慢条斯理的喊道:“刘嫂子,扶我上床歇着,肚子又疼了!”
外头候着的刘嫂子连忙应了一声跑了进来,抬头瞧见一头茶叶的司马宏站在窗前,慌忙低下头去,拼命忍着笑,扶着明玉慢慢走到床前,给她脱了鞋子躺下了,又盖好了被子,小声道:“您先别睡,我去给您端药,等喝了药您再睡。”
明玉点点头,刘嫂子刚要出去,就听到背后明玉哼道:“把窗户关上,人家说被丑人看多了,怀的孩子也会变丑的。”
他哪里丑了?他要是长的丑,这丫头能嫁他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嘿!司马宏大怒,脸上很是挂不住,站窗户外头指着明玉说道:“你……你……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他也是有尊严的。
明玉翻了个身,只留给司马宏一个后脑勺,摸着肚子,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哎呀,我肚子疼!”
一句话,把司马宏堵的胸都要闷了,所有的不满统统偃旗息鼓,这事他太理亏了。
刘嫂子低着头走到窗台前,小声跟司马宏说道:“侯爷,这……对不住了!”说着,关上了窗户。
明玉又叮嘱了一句,“把插销插上。”
司马宏听着窗户里面插销落下的声音,顶着一头茶叶恨得抓耳挠腮咬牙切齿,算你狠!
过了一会儿,明玉听到了窗外脚步重重踏步离去的声音,翻了个身,无趣的盯着床上的百子帐子,一个个的数着上面绣的白胖娃娃,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一百个,然而没数一会儿,她眼睛就酸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再睁眼时已经记不清自己数到哪里了,又开始从头数,反正她现在什么不多,就是时间多。
这会上刘嫂子端着药进来了,扶着明玉起来喝药,安胎药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苦涩味道,黑漆漆的一碗药,明玉端着有些烫手的碗,小口小口的喝着,苦的她舌根都是麻的。一滴眼泪掉进了她的药碗里,荡起了圆圈样的细纹。
刘嫂子瞧的清楚,忍不住坐到明玉旁边劝道:“太太,您可得想开点啊!”
明玉笑了笑,深呼吸了一次,平稳了心里的情绪,摇头笑道:“这药太难喝了,苦的我连眼泪都掉出来了。”
“太太,老奴说句逾矩的话,侯爷心里是有您的,您瞧瞧,一大早的连门都不敢进,就站在窗户外头巴巴的看着您,您说上两句好听的话,给他个台阶下,不管有什么不高兴的,不也就过去了么!”刘嫂子小声说道。
在她眼里,侯爷和太太这对小夫妻都是极好的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吵架闹上了,可就这么互相别着,不是个事,也太可惜了,像以前那样和和美美的,多好。况且太太还怀着孩子,哪有这个时候把男人往外推的,侯爷这么好的男子,想嫁他的姑娘多了去,要是叫那个姓吕的得了手,太太后悔也来不及了。
明玉摇摇头,他心里的疙瘩不是自己两句好话能化解开的,只怕在他眼里,自己已经被打上了“婚前不检点”的烙印了,不就是七夕遇到了故人,一同走了一段路而已么,她实话实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她都没追究他同罗绫秀,映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呢!亏他一个大男人,心眼简直是小到家了,比芝麻针尖还小!
明玉端起药碗继续喝,原本苦涩的药汁喝下去一点感觉也没有,心里空落落的。她想起之前感情甜蜜的时候,司马宏贴着她的耳朵说的那些话,如今看来,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哄她一时高兴罢了。
他高兴的时候,你什么都是好的,发脾气都是情趣,什么都肯包容,等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他了,他不高兴了,什么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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