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解毒的药材带身边不就得了？她在山里三四天了也没见被咬，你操的忒多心！”

    王氏没说话，表情纠结，就是下不了决心。

    顾父来了气：“得得得，你要再不放心，我陪着她一块去这总好了吧？”

    王氏这哪里肯：“那不行，你去了，地里怎么办？你要万一出点事，家里人还活不活了！”顾家就顾父一个壮劳力，他要出点事，这一大家子都得喝西北风去！

    顾父白了她一眼：“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让三丫去！”

    这回，王氏不吭声、算是默认了。

    因存了这心思，回家之前，顾父还在村里屠户那边买了一刀肉，带回家，全家都乐开了花。

    顾父把今儿赚的钱往自家老娘跟前一放，再心疼孙女的老太太也不说话了。

    晚上一家子吃饭时，顾父难得笑眯眯地给顾晓寒夹肉：“好孩子，多吃点！”那温柔模样，险些没吓掉所有人下巴。

    顾晓寒心知他肯定打着什么主意，却也不怕，一顿饭下来老实不客气地夹着肉美美吃了一顿。等酒足饭饱，厨房碗筷都收拾停当了，顾父喊了她去，就说起了打蛇的事。

    要说这个，顾晓寒还真不怕。

    如今人不敢进山打蛇，最主要是怕毒蛇毒性大，伤了性命。毕竟钱这东西再好，也没有命重要。二来也是毒蛇的“威名”太重，人心里有了敬畏，做事就束手束脚。

    顾晓寒却不一样。她自幼受到的教育，让她连拥有武器的敌人都不怕，怎么可能怕区区的蛇类？再者她自己就粗通些草药，搭配起来，捉蛇而已，小事一桩！

    可在顾父王氏面前，她自然不能这么说的。

    “爹~”她面有难色地说道：“我当时在山里，是肚子饿了没奈何，又赶上了蛇出来，这才壮着胆子去捉……可要我平日特意去寻，我哪里敢？”顾晓寒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把自己漫山遍野找蛇的事抛到了脑后，只可怜巴巴一副害怕的模样。

    顾父还指望着她做事，倒也和颜悦色：“我知道你不容易，只是如今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这卖蛇可是一大笔收入，有了这些钱，今年咱们能过个好冬呢！”

    王氏更是一把拉住了顾晓寒的手：“好孩子，娘知道平日里委屈了你。你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十月怀胎生下的，哪里有不心疼的？只是家里事实在多，娘也顾不上你……”说着说着便伤感起来，眼眶全红了，蓦然改口道：“……你既然害怕，这件事要不就这么算了。我好好的闺女，万一捉蛇的时候出点事，还要我怎么活？”

    顾父听着就拧起了眉：“就你爱胡思乱想。咱三丫在山里这么多天都没事，哪就那么巧？”一边又跟顾晓寒说，“你看看你娘身上的衣服，这都破烂成什么样了？家里要有了钱，最少能给你娘你奶奶都换身新衣裳，过年便也能多秤几斤糖回来给你们吃……三丫儿，不是爹狠心，这要是爹会你这一手，早自己去了，也不用你去冒险！”王氏听着，就跟在旁边掉眼泪。

    顾晓寒瞧着他那满带着感慨的脸，差点脱口而出一句“那我教你不就得了”。这对夫妻两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还真把她当傻子一样。不过也确实有效，旁边原本听到这事就变了脸色想要说话的顾晓满，在顾父王氏一番话后也开始转变了态度，眼神满是为难犹豫地在顾父和顾晓寒之间来回移动，最后死死咬住了唇。

    这个时候要是强硬拒绝，简直就是明火执仗地告诉顾家人她有问题。

    顾晓寒就模仿着旁边顾晓雪顾晓满的表情，又犹豫又担心害怕又想为家里出力，神色几经变化之后，才轻轻说道：“……可是我怕，要是我到时候抓不住蛇怎么办？”她低下头，像快要哭出来一样，“天气渐渐凉了，山里的蛇会越来越少的……”

    顾晓寒可不想到时候捉的蛇少了，顾父王氏来埋怨她。

    顾父看她那胆小的样子还以为她要拒绝，正不高兴，听到她这一番话，当下笑起来，保证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能抓住多少就是多少！”

    顾晓寒听着松了口气，又是好一段时间的停顿，直到顾父王氏都有些烦了，顾晓寒才终于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试试吧！”

    话应未落，顾父和王氏都是长长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