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现如今,原本本该被自己抓在手中的底牌,全都让人给劈手夺去,这是何等的郁闷与苦逼。
现如今的赵林甫可谓是坐困愁城,对于目前的困局可谓是除了每天跟几个同样愁白了头来心腹手下埋头苦思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老爷,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就有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管家一路朝着书房狂奔,一面高声叫嚷不已。
“老爷我还没死呢,赵忠你叫什么叫!”赵林甫缓缓地坐直了身躯,看着那位与自己情同手足,自幼一起长大的管家,不禁皱了皱眉头喝道。
“老爷,方才,有大批的军队朝着咱们这边围过来,看架势,似乎想要把咱们府邸给团团围住,小的刚好正府门外,派了人去责问,结果,结果老七他们一帮人直接被当场拿下……”赵忠双腿发软地坐倒在地上,满脸的惊恐惧,仿佛方才的画面仍旧在脑中盘旋不已。
“你说真的?”赵林甫缓缓地站起了身来,沉声问道。声音在这一刻,显得那样的嘶哑与疲惫。
“小的哪敢骗老爷您。”赵忠用力地点了点头,话音未落,又有人撞将了进来,中书令府邸的后门,侧门,都发现了大批的军队,凶神恶煞地将中书令府邸团团围住。
“你们,有谁看清楚了,带队的乃是何人?”赵林甫身形微微一摇,很快便强自站定,赵林甫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了跟前那几名同样惊惶失措的心腹手下,努力地让自己保持语气平静。
“似乎是尉迟将军……”
“老爷,府门那边的军士派人来递话,说是尉迟大将军到访,还请相爷您出迎。”
“尉迟守信……好,呵呵,好一个尉迟守信,居然敢来围本相的府邸,本相倒要看看,是谁想要对付我这位身负皇命监理国政的本相!”赵林甫嘴角一阵抽搐,狞笑着嘶吼道。
这一刻,什么淡定从容,什么宰相风仪,已然全被赵林甫全抛在了脑后,佝偻着身体的他,就像是一头被逼入了穷巷的败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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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要不要弟兄们直接冲进去?!”尉迟守信身边的副将抬眼看了下天色,又看了一眼那紧闭着的中书令府邸大门,忍不住朝着那安坐于马鞍之上,闭眼垂眉养神的尉迟大将军道。
“着什么急,刀子,在杀猪羊之前,都要先好好的打磨一道,这样,宰起牲畜,才会干净利落……”尉迟守信挑起了眼皮看了一眼副将又继续垂眉闭目,仿佛丝毫不担心赵林甫会逃。
“恩相,您千万不可出去啊,您这一去,那,那我等该如何是好?”文守正朝着那已然更换了一身朝服的赵林甫苦苦哀求不已。
“老夫若不出去,又怎么能解开今日之困局?”扶了扶头上的帽冠,看着那跟前苦苦哀求的文守正,赵林甫的内心不禁升起了一丝悲凉,抬手将文守正搀扶起来之后,苦涩地笑道。
“守正啊,你我同殿为臣近二十载,本想着你我二人一起同甘苦共富贵,可惜,天不予之……罢了,愿你我后会有期。”说到了这,赵林甫迈开了腿,就要继续向往走去之时,却再一次被文守正拉住了衣角。
“恩相,还请恩相留在府中,文某就不相信那尉迟守信敢犯天下之大不违,攻打宰相府邸,只要能留得若是行宫有变,若如此,大唐,就还需要恩想您出来主持大局!到了那时候,恩相您只要振臂一呼,定然从者如云……”
“守正,你所想的这些,你以为段贵雄老儿想不到吗?说不定,尉迟守信到此,便是因为行宫有变,段老儿担心某家坏了他的事,才会下次辣手。”
“他的事……您的意思是说,如今行宫有事的话,那……晋王?”文守正愣了半天,终于反应了过来,而此刻,赵林甫已然迈着有些踉跄的步伐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