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就是怪物,妾身可不想她牵连王爷……”司马柔颇为不屑地娇嗔道。
“还是你最为本王着想……”
殿里的吴侬软语还在,可沈元熙却再也听不下去,她不知道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的自己的寝殿,但是两人的话却在耳边挥之不去。
怪物……怪物……
别人都这样叫她,可是他不嫌弃不是么?
快要落到那“第六指”上的刀猛地顿住,沈元熙一惊,缓缓抬头,顺着她手腕上那只大手往上看,却看见男人俊美的脸上冷峻的表情,他紧蹙着眉,深邃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暴露在外的第六只手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随即,那抹阴寒被温柔所代替,他抬头,直视着她被泪水冲刷过的澄澈眼眸,勾唇一笑:“何必做傻事?留着,本王不嫌弃,谁敢说什么。”
沈元熙呆住了,她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他的一笑,光华万丈,如皎月倾辉,如星辰撒璨,直暖到她的心窝。
棉手套被他拉上,手被他用宽大的袖袍遮上,除了她与众不同的眸子,她又成了一个正常人。
直到他宽大孤冷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才迟钝地勾唇,抬手,用袖子迅速抹掉了双颊情不自禁流下的泪水。
“你早点休息。”临走前他温柔地说。
他没有碰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却给了她人生的曙光,她想,他不爱她,她清楚,即使他对她只是同情,但是这份情,她愿倾尽一生来报。
门外,在宇文骜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脸上温柔的笑意散尽,他的表情漠然冷酷,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他微微顿住脚步,他从怀中摸出一块方巾,仔细地将碰触她袖子的那只手细细擦遍,然后手一扬,那方巾便落入了繁密的花丛中。
谁也不知道……
……
成亲,并不如她想象中的欣喜和快乐,但是成亲过后,她却是满足的,即便这几天来他都未再踏入过她的房门半步,而三日后的回门她也没有去,不是不想,是不敢,亦是不好意思。
她丢了她爹的脸,她爹虽不是多大的官,但是五品,也足够别人尊敬羡慕,可她作为他的女儿,竟然在他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求他让他同意自己嫁给谦王,本以为她这个被当做嫡女养大的孩子至少可以嫁给宇文骜做他的侧妃,可是宇文骜拒绝了,回话的人说他只要一个正妃一个侧妃便够了,所以她在绝望中哀求着,妾,只要做妾就行,她不在乎地位。
天知道,在这个封建社会,女人出嫁夫君便是一切,侧妃和妾的差别,亦是妻子和可有可无的下人的差别一般,她却说她不在意。
把她当宝贝般养大的沈凤朝气得病了,也放任她在他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直到她坚持不下去晕了过去,沈凤朝总是拗不过她,答应了这桩婚事,而宇文骜却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终究纳了她。
他府中已有一正妃一侧妃还有两房小妾,再多她一个小妾仿佛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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