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性格爽朗好客,邻居左右的人都来凑趣,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
南宫雅三两下就跟邻家的几个妇人混熟了,整个饭桌上都没停过嘴巴,不是在说笑就是在吃个不停,不过好在她还有几分警惕,没把“南宫雅”的大名拿出来,只是自称“南雅”。桌上众人左一个“南姑娘”右一句“南小姐”,非常热闹。
而流徵只是低头吃饭,酒一口都没喝,那些男人们虽然也想劝酒,但却被流徵冷漠的眼神所威慑,只说了两句便罢了。
吃饱喝足之后,二丫带着她们去了后院的一间屋子。
“枕头被褥我都换了干净的,你们将就着住一晚吧。”因为南宫雅再三与这个二丫强调说她与流徵是夫妻,本就该同屋而宿,所以二丫才将她们安置在一间屋子里。
南宫雅先探头进去看了一圈。
这屋子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全了,只有一张床,铺着的被子铺面看起来竟像是新的,确实十分干净整洁。
“已经很好了。”流徵淡淡道,“多谢你款待收留。”
“这……这没什么的。”二丫似是没想到流徵会道谢,被她看过来的眼神一带,整个脸便都红了起来,“不必……不必客气。”说到最后,声音竟然细若蚊蝇。
不知为何南宫雅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便直冲冲地横入两人之间,笑嘻嘻地朝二丫又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二丫甜甜地答应了一声,便转头走了。
南宫雅看着前边的人走得没影儿来才转头过来,一脸坏笑地看着流徵:“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嗯。”
流徵走进了屋子。
这反应让南宫雅有点失望,这一路走来,她对流徵也算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她性格冷僻,不喜言谈,更不喜被人触碰,即便是她们俩这么熟了,偶尔南宫雅戳她一下或者拉扯一下她的胳膊,她都会甩冷飕飕的眼刀子……接着,南宫雅一哆嗦,就缩回去了。
可眼前这情况,摆明了她们是要“同床共枕”的,自称“从小就一个人睡惯了”的流徵竟然面不改色,这真是让南宫雅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点莫名地期待起来。
这一期待,南宫雅就眼都不眨地直盯着流徵看。
可流徵却竟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在南宫雅热烈的眼神中脱了外衣,解开了头发。南宫雅这才发现——
这个叶流徵,的确……的确是个女子。
虽说她个子比一般女子高了不少,而面容也冷峻了一点点,眼神还犀利了一点点,胸也……平了那么一点点。
可她是个真正的女子。
白的衫,黑的发,青丝如瀑,缠缠娆娆,令那冷冽似也添了几分风情。再加之她肩骨突出,骨节清晰分明,正将薄薄的衣衫撑起。然而她却虽瘦而不弱,气质清韵动人。透过颊边几缕乌发,又可窥见下颌至前襟那一段线条柔美,尤其掩在交领下那对精巧锁骨漂亮得惊人,甚至还有种诱人深探的神秘之感。再看她面颊,耳后,脖颈,只见一片片都是细腻白皙,还似美玉一般有些通透莹润的光泽。
南宫雅的脑子里冒出一大堆称赞美人的词:什么冰肌玉骨,什么柔体生香。
只是……不知手感是否真如美玉一般细致光滑,触手温凉。
南宫雅的脑子里冒出了莫名其妙的想法,但很快又自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赶紧眨了眨眼睛将脑袋清空。
“看够了?”
流徵眼珠轻转,神色冷然。
“看……没……啊不是,我是说……”南宫雅直接语无伦次,尤其是正对着流徵那双冷冰冰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睛,她简直瞬间就大脑空白了。所以她很快把头一转,视线落在了流徵刚脱在一边的外衣上,果然很快就找回了思考的能力,于是赶紧补救道:“我就是觉得……你又漂亮又有这样好的……那个……身材,简直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我……我就是有点儿羡慕……”
对,而且还有点嫉妒!
是,她有点那个“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的感觉了!
她简直就……
唉,同为女人,怎么自己就差这么多?
南宫雅的脑子一下子就转过七j□j十个念头,等再把眼神挪回去的时候,已然忘记了自己之前的失态,满脑子似乎都在反思“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差”……
流徵竟然极为认真地琢磨了一下,也很认真地打量了一圈南宫雅。
南宫雅生得明媚动人,笑起来总是眉眼弯弯,眼睛里还总是带着亮闪闪的光芒,整个人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生机勃勃,似乎永远也不会衰颓或是沮丧。
这样,不是挺好的?
所以,要说南宫雅羡慕甚至嫉妒自己,流徵不太相信。她叹口气,无奈道:“还不睡?明日一早就要起身赶路。”
“啊?一早?一早……是多早?!”
南宫雅一着急,很显然地又把上一个问题给忘光了。
“很早。”
流徵如是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