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女人又如何!你既叫她娘子,就也能娶我做娘子!”
已经快步走至转角处的流徵听了这句,竟也微微一怔,但很快又忍不住好笑,这个李二丫是不是疯了,为了讹诈她竟然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来。
简直丧心病狂。
流徵不再多想,只因她心中记挂着那个大麻烦南宫雅。
南宫雅不会骑马,不会武功,并且还胆小如鼠,蠢笨非常。她离开了她身边这么久,只怕要坏事。
这么一想,流徵加快步子,三步并作两步赶回了原处。
那房子竟然屋门大开,一眼便可看见南宫雅手脚被绑缚在了一张大椅子上,口里塞着手帕,两眼包着委屈的泪花,整个人都蔫蔫的,看情况似乎不太好。不过一见到流徵,她似乎一下子打起精神来了,一边挣扎着手脚乱动,一边发出呜呜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屋内另一边则站着满面都是惊诧之色的李族长。
他也不再是那个看起来羸弱不堪的干瘦老头子,反倒是直着腰板,眸中精光大盛。与那些只有蛮力的农妇们不同,李族长这副样子,一看便知道是个身负武功且内功深厚的武者。
“不……不可能!”
流徵冷眉微皱,并不出声。
“你……你……如何会……”李族长顿了顿,大声喝问道,“这……这是什么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族长这一句话说出来,流徵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还拿着凌云剑。
她略一思索,记起她爹其中一本剑谱上似乎画了个执剑的起势图,便也照着脑子里的印象轻飘飘地划起剑来,比了一个起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这是凌云剑谱开篇所写的第一句诗。
传闻她那个爹年少之时曾以凌云剑行走江湖,却人人都看不起这个初出茅庐自学成才的小子,但后来一番闯荡之后,却是天下无人不识凌云剑,天下无人不知叶霖风。
再后来叶霖风成了名,傲娇病发作,便常常吟这两句诗,说是自嘲,其实却是反讽天下人“有眼不识”。不过被讽刺了的天下人不但不以为耻,反倒是又开始传诵这两句诗。可见当年叶霖风以及叶霖风的凌云剑给了这些人留下了多可怕的心理伤害。
所以此时流徵一念出这两句诗来,李族长的脸立时变了颜色。
“凌云剑?!”
“是。”
流徵很认真地点头。
李族长面色惨白,不敢再乱动。流徵提着剑直接略过了他,几步走至南宫雅身边。南宫雅早被眼前所见的一切惊呆了,瞪着大大的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那个坏老头说什么?凌云剑?流徵也说了“是”?这这这……
她对刀剑武功素来没什么兴趣,所以虽然知道流徵一直带着一把像剑一样的东西,却从来没有想过要问。
流徵倒是伸手先探了探她的呼吸和脖颈的脉搏,有些急促,但看来只是因为被绑之后着急慌张,身体似乎没什么大碍。这么一来,流徵的心放下了大半,又开始动手给她解绳子。
“呜呜……”
回过神来的南宫雅表示口不能言是件很哀怨的事。流徵顿了顿,这才后知后觉地先将南宫雅嘴里的手帕扯了出来。
“住手!”
原本呆愣在一旁的李族长突然大喝一句。
被憋了半天的南宫雅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她咳嗽了两声之后横眉倒竖,恶狠狠地凶了回去:“你还想干什么?你这个大恶人!骗子!强盗土匪!”反正她是想到什么词就骂出了什么词,这完全是由于南宫雅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把这种差点绑架她的坏人当成了朴实善良的好人,心里就特别特别怄!
李族长瞪着眼睛,竟然一时没说话。
“你看看清楚,我夫君手里拿的可是凌云剑!凌云剑可是天下第一剑!你敢动一下试试……她一剑……一剑把你劈成两半!”南宫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最后还用鼻子发出重重的一声冷哼,真是十分有底气。
李族长听了这些话,先是一愣,接着便笑了。
“南姑娘,看来你并不知道,你这位‘夫君’虽然手里拿着凌云剑,却根本就不会武。”李族长此时已十分肯定,倒也并不着急了,只是慢慢道,“我就说嘛,你们刚入村的时候我就察觉你二人都不懂武,怎么这么快就找了过来……”流徵的回头确实令他意外,尔后又拿出凌云剑来,差点就让他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可紧接着再观察流徵的走姿,气息,力道……分明就是个不会武功没半点内力的普通人。
这一下李族长彻底放心了。
“老实说,这凌云剑嘛,小老儿我的确惹不起。就算今日我吃点亏,放你叶公子带着这凌云剑离开。不过……你们的财物,还有这个姓南的丫头无论如何都得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