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到底怎么回事?”
“本来是来了,但……”流徵看一眼章承轩,“被他的雪狼所伤,下山了。”
“什么?”女人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却先扔了一条绳子下去,“你先上来,我再亲自来收拾他一顿!”
听了这话,流徵竟然觉得心头一松,自南宫雅被伤之后便一直压抑在她心头的乌云仿佛一下子便消散了大半。
从前,流徵总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有些烦。
但此时……
流徵竟然觉得她也有几分可爱。
绳子扔了下来,流徵伸手去接,可一旁的章承轩却更快,抢先一步抓到了绳头。顶上的女人自然不依,左手一挥,噗噗几声,直打在章承轩的几处大穴,激得他手上酸麻发软,绳子自然握不住了。然而他手下那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各自朝这边扑了过来。可流徵脚下却已是几个错步,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抓到了绳子。
一入手,流徵便察觉到,绳子的另一端是实的。
也就是说,绳子并非在那女人的手中,而是被绑在了崖顶上的某一处。流徵心下生疑,却也并不多想,只是运起内力向上爬窜。
至于身后的那三个人,自有不断飞出的璃花珠抵挡。
流徵一路飞升一路收绳,待她终于上了崖顶之时,绳子也都收完了,另一端果真是绑在一方大石之上。
女人见她已经上来了,便停了手,想了想又道:“我再下去……”
“你就一只手能用,还要下去教训人?”
流徵突然冷声打断了她。
“你……你看出来了?”
女人的右手软绵绵无力地贴在身侧,藏在袖子里,整个过程之中从来没拿出来用过,她最趁手的璃花珠也一直是用左手飞射而出的。
“怎么回事?”
“这个……也没什么。”她说得极为敷衍,想想又觉得不能下去将底下那个小白脸教训一顿,实在有些不甘,于是转头又对章承轩道:“小白脸,我叫花姑,记住了。下回再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打你一次。哼。”
流徵听了,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花姑说完了话,又转过身来道:“放心吧,这崖壁又陡又无可攀之处,就凭他们那点微末功夫,一时半会是上不来的。我们也别耽搁了,赶紧走,这里冷死了。”
“去哪儿?”
“去个……暖和的地方。”
崖顶倒还算是平坦宽阔,大概是因为太过寒冷的缘故,上面几乎没有任何活物存在的迹象,甚至连干枯的树干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泥土之上覆盖着深深白雪,怪石上结着厚厚冰挂,有着一种诡异又残酷的美。
而花姑所谓的暖和地方,也只是比这被诡异寒气围绕之处好那么一点。
——是山坳之处的一个大石洞。
“今日实在太冷了,连我都有些熬不住,我们先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上山。”
“上山?”流徵有些惊异,她以为这已经是山顶了。
“是啊,山顶……还远着呢。这儿才算半山腰,只不过山顶那段根本就与天混成了一处,不上来是发觉不了的,这才让人误会以为此处是山顶。”花姑顿了顿,又道:“你也别问我其他的事,太长太复杂,我实在懒得说,明日到山顶了让你爹慢慢跟你讲。”
流徵叹了口气:“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
“哦?你猜到什么了?”花姑竟然来了几分兴致。
流徵便将章承轩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又提到自己一路遭遇的事件,可才刚刚说到她第一次被幽冥府的人所伤中了寒毒,花姑就听得不耐烦了:“算了,还是不要讲了,听着太累人。反正你明白了就行,这些复杂的事还是留给你和你爹去想吧,让我偷个懒……”
流徵实在无奈:“不是你要问的?”
“这……山上这么无聊,总得找点话说嘛。”花姑瞪了她一眼,“说这些费脑子的事有什么意思!不如……你跟我讲讲你和小雅雅的事吧。”
她和南宫雅的事?
流徵却怔住了。
她突然发觉,别的事,她都能理出清晰的脉络,能一步一层地分析了解,也能与人说得明白清楚。可偏偏只有这段感情,她却不知从何说起,也觉得根本没有办法描述出来。
她只知道,一提到这个人,便有一种又酸涩又甜蜜的奇妙感觉堵在心头,既让人难受又让人眷恋不舍。就好像……
她想伸手,却又不得不收回手。
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
之前是硬逼着自己,压着不许自己想,现在既然想到了,流徵便也忍不住担忧起来。
南宫雅……
现在好不好?此时在何处?还会不会等她?
花姑自然不知道她此时的心绪,见她不说话,花姑又道:“说到小雅雅,真是个既可爱又好玩的姑娘。我倒真有些遗憾怎么偏偏就将你生出了女儿家,若你是儿子可就好了,光明正大地娶了她,她就成了我的儿媳妇……啧啧。”
流徵回过神来,突然想起遇见南宫风和南宫颂的事。
“南宫家的人已经知道我是女子了。”
“啊?”花姑愣了愣,“那他们……他们还愿意让你们在一起?”
“自然不愿意。”
流徵叹了口气。
“但……即便我不是男子,我也要与她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好像应该写写小雅雅那边了。
其实如果对照一下前面的线索大家应该能猜到一部分真相了……
至于山顶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点复杂,我得想想要怎么解释才比较清楚→_→
今天注定是码字码到死的一天……
挥一挥衣袖……我脚不沾地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