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匆匆出了门直朝安平巷去,从陈捕快那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江涛确实有杀人动机。但为何将人杀害之后投井又打捞起来?若是真如许向阳所说的鬼话那般,把尸体藏匿在屋里,未免太过大胆?他又打算如何处理尸体?
瞧了瞧天色,他略沉吟,半途折返。陈捕快已经发现可疑之处,尸体也开始发臭,恐怕他会开始采取行动。他若贸然前去怕会打草惊蛇,还是夜探为宜。折回开封府,安排了几个捕快暗中留意江家,而后自己也守在暗处监视等待时机。
待天色黑头,屋里掌灯,展昭瞧瞧闪至窗下,隐匿在黑暗中。屋里头闲话了一些家常,而后听到江涛的媳妇李氏道:“相公,你说陈家人这回死心吗?会不会真的在背后盯着我们?”
江涛阴着脸,“不死心又能怎么办?官差也进来搜过了,哪里有小妹的影子?”
“可……”李氏迟疑了一下,“可那东西一直放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啊,这味道一天重过一天,迟早瞒不下。而且,床底下埋着……实在太瘆人,这些日子我都睡不踏实,心里慌得很。”
外头的展昭眉头一皱,床底下?莫非真的是把尸体埋在床底下?任谁都想不到他们会把尸体埋在床底下吧?实在胆大。里头又传来江涛的声音,“陈家人说不准正在暗处盯着,就等我们有动作,怎么处理,还得从长计议。”
李氏不耐烦了,“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这话你前前后后说了多少回,人都发臭了,还没个主意!味道再大起来,不说屋子不能住人,就是爹娘也该起疑心了。”
“要不是你失手杀了她,能有今天?”江涛有些恼火。
“我还不是为了你!她要不死,爹娘的棺材本都要贴给她了!她一个出嫁的女儿,三天两头回娘家打秋风算什么?以前养着她,现在还要养她全家!呸,有本事两个老不死的怎么不跟闺女过去?何必跟着我们?”
“好了好了!你小声点,没得被人听见!”江涛不耐烦的打断她,女人就是嘴碎。李氏瞪他一眼,抱怨道:“当日丢到井里不就好了吗?你再捞起来做什么?”
“你当我吃饱了撑着?我人还没走远就被人发现了尸体,那女人吓得魂飞魄散,叫来了官差。我要是不把尸体藏起来,早就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就是因为尸体一直找不到,这事才能拖到现在,他们就算怀疑,找不到尸体也没辙。”
李氏知道江涛说的对,当时她失手杀了人,跟江涛合计着把人丢到井里伪装投井自杀。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冒出一层冷汗,江丽是头部受到重创而亡,尸体打捞上来一看就知道不是投井自杀,势必要怀疑到他们夫妻。江涛临时改变主意扭转了局势,找不到尸体,谁也不能说他们杀了人。只是眼下也快瞒不住了。心一横,道:“尸体这么大,一下子搬出去太显眼,不如分尸!”
江涛愣了愣,分尸?也对,分成小块随便一裹就带出去了,就算被人发现尸块也未必能往尸体上去想。夫妻两合计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李氏又道:“尸体挖出来怕是味道更臭,明日我假装身体不适,去开两副药回来放在房门里熬,也好遮掩一些味道。”
屋里头的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熄了灯,展昭也悄然离去。
待展昭向包大人回禀了案情的进展回到小院时已是亥时,推开房门,一张纸条应声飘落。他一愣,捡起纸条,上头的字是用炭写的,字迹娟秀。他不自觉朝许向阳的房间看了一眼,已经熄灯,应该睡了。
收了纸条往厨房去,厨房里留着一盏油灯,暖暖地照着。掀开锅盖,就如纸条上所言,锅里温着饭菜。傍晚时分他并未吃多少东西,熬到现在已经有些饿过头。若是往常,也就这般熬过去,如今有人照顾饮食,确实不一样了。
那天傍晚展昭出去之后许向阳就不曾再见到他的人影,于她而并没多大影响。她照样做她的针线,过她的日子。没有展昭的首肯,她不敢去林婆子那,只得带了药托人转交给她。天气越发的冷了,天空又开始飘雪,许向阳撑着油伞,挎着篮子慢慢往开封府去。这样的天气实在糟糕,雪被踩得泥泞,又湿又滑,每一步都要小心。
忽然,对面街道传来一阵喧哗,但见一群官差押着人浩浩荡荡往开封府方向去。许向阳顺势望去,为首的是展昭。飘扬的雪沫迷蒙了视野,他便这般黑发红衣越来越近。肩头发梢已然被雪打湿,他却浑然未觉。她从来不曾见过这样正气凌然的他,心底蹿过一丝异样,有暖有涩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落寞。她与他,哪怕近在咫尺,也如隔着天涯。
她伫立在雪中静静地看着,周遭的纷杂都散了去,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在一旁看着,不敢踏入他的世界分毫。忽然,展昭往她这边投来目光。她一怔,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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