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余,她真的感到寒心。太子身为将来的一国之君,一点容人肚量都没有,她在最前线为他铺路,他却暗地玩阴招下毒手,要致她于死地!
有这样的君主,月殇还有未来可言吗?
她忽然理解了拥戴夜琅邪所有人的想法,从大义大爱方面来说,夜琅邪实在胜了夜礼桓太多。夜琅邪杀人不眨手,出手狠辣,但是他对人民,却是实实在在的关心,他最恨贪官污吏,每每抓到一个都是毫不容情斩立决,是以月殇虽然国强民富,却没有一个胆敢明目张胆贪污受贿的官员。
夜琅邪的狠辣,是为了警告所有蠢蠢欲动的官员,从而也威慑了天下所有想贿赂官员的人。
轻轻吁了口气,她按住绿春:“你吸气,运气回丹田。”见绿春依令照做,她伸手在她百汇穴轻轻一点:“疼不疼?”
“嘶,好疼!”绿春大叫。
果然,来不及了。楚绮罗脸色蓦然沉了下来,看得众人心惶惶。
“楚谋士,绿姑娘怎么了?”俞将军也走了过来,忧心地看着她。
大敌当前,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能因小失大。楚绮罗摇摇头:“没事,她吃撑了,有些不舒服,冬灵。”
冬灵很贴心地上前接过绿春:“楚谋士,那我先扶绿春回房歇息了。”人前她还是很懂事的,该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不会落了礼数。
“房中生起火碳,别着凉了。”楚绮罗意味深长。
和她相处数十年的冬灵当然不用挑明,心领神会地点头,递过来一个只两人懂的眼神:“奴婢明白。”
转过头看着一众神色莫名的将士们,楚绮罗平静地微微一笑:“继续吧,到哪儿了?”
“说是不说!?”捧着托盘送上十花痒的士兵显然是俞将军亲信,见俞将军使了个眼色,立即拎起那个已经笑得没一丝力气软倒在地的士兵的脖领:“已经到第三朵了!”
那人喘了口气,色厉内荏地吼道:“来啊,继续啊!老子不怕你!”
不怕?隐约闻到一股臊味儿,楚绮罗起身走近低头看了看,冷笑着捏着鼻子踢了他一脚:“不怕尿什么裤子?”
哄堂大笑。
那人脸色一白,在所有同胞怨怼的眼神里紧紧闭上了眼睛,再不说一句话。
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英雄的料,别人或许会因为他义正严辞而相信他是个勇士,但楚绮罗却觉得他不过就一怂货,叫嚣得越厉害,只怕内里越是疲软,当然卫副将那种一根筋的人是另类。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么慢慢折磨看着心烦。”她摆摆手:“俞将军,拖马刀上来吧,把这人一截一截斩了,用血的味道掩一下这股臊味。”
说完还挥挥手,表示很嫌弃这气味。
那士兵果然抖了一下,抬起眼颤颤看了她一眼,扭头看向被绑士兵的东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