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还是不拦?太子拉着弓看着那只飞出窗台的白鸽有些犹豫,万一这是给夜琅邪的呢?
这一犹豫间,白鸽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放下弓箭,揉揉眉心返回石凳上坐下:“商之,你觉得这信是给夜琅邪的吗?”
“不是。”商之面色平静地挑亮灯芯,头也没抬:“殿下,容我提醒您一句,过了明日,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我知道。”太子想着光芒万丈的未来,心跳加速,眼里泛出光来:“皇位本就该是本宫的,父皇竟然要改立夜琅邪为太子,我当然是个被废的下场,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反击!”
勾唇凉薄一笑,商之凝视他片刻,含笑不语。
以夜琅邪的手段来说,夜礼恒跟他斗简直是找死,他奉人之命伴他一程,往后成败皆与他无干联,他确实不需要去操心他的死活,只是——他眉心微皱,想起楚绮罗那双杏眼,心中颇为烦忧,他总感觉这个楚绮罗,或者说念薇郡主,不若表面安全无害。
“殿下,那个楚绮罗,属下还是觉得留着她是个阻碍,还不如……”他手轻轻一比划。
“不行。”太子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见他惊讶地抬起头,太子似乎也察觉自己否定得过于迅速,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我需要那个人的帮助……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保住楚绮罗。”
商之挑挑眉稍,第一次正视看着太子,这个人,也不简单,他身后竟然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支撑,不过也是,否则就凭他,肯定不敢朝夜琅邪叫板,但是给他撑腰的会是谁呢,孟家?他暗暗摇头,孟家现在和皇后撕破了脸皮,只差没打起来,当然不可能还来帮夜礼恒。
他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呵欠,半倦半笑地以手撑额:“这几天奔波来去,还真是有些累。”
“呵,那你先休息。”太子在他面前也不敢太托大,毕竟还要依靠他的谋略呢,所以待他极为客气。
看着太子离开,商之脸上慢慢隐了笑,眉目间是掩也掩不住的戾气:“楚绮罗?”他捏着掌心用来挑灯芯的银簪,冷哼一声,一掌拍下,桌面完好无缺,银簪却已经成了粉末。
空旷的房子里,只有灯火充满着整个房间,可惜这光虽然明亮,却照不亮他日渐冰寒的心,只听闻江南出了个奇女子,敢为情郎单骑走边关,却没想到见了面,竟是这样一个金玉其外的草包,随便哄两句就跟着他跑了……
他沉下眉眼,平日里妖娆万千此刻尽化成了无尽戾气。女人,都是一样的……
却说太子出了房门,那脸就直接拉下来了,想起商之刚才那个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从小到大谁敢给他脸子看?他待商之这么好,他不动于衷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摆脸色!他恨恨一脚踹在假山上:“有什么消息?”
“殿下,宸王爷依然在雅桑王城。”
不可能!太子猛然回身,扣在他脖间,气极败坏地道:“我告诉你,今天白天他就已经到了滨城!你们这些废物!”
一把将他搡到池子里,哗啦一下发出巨大的响声,他又不想惊动别人,四下望了两眼,还好没有人,他垂头看着蹲在池子里瑟瑟发抖的属下一眼,冷哼:“全给我机灵点!”
直到他们离去,躲在树丛中的绿春才轻轻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钻出来,飞快地跑了回去,冲进房间,她立刻将门反锁,摇摇已经睡下的楚绮罗:“绮罗绮罗。”
楚绮罗本就睡眠极浅,早在她进来时就已经醒了,但实在是太累,不想睁开眼睛,便轻声恩了一声。
“绮罗,我刚才听到太子的探子说夜琅邪还在雅桑!”绿春很着急,声音也颇为急促:“我知道可能是假的,连太子也不信,但是这事又有点玄,夜琅邪在想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他这个人太诡谲多端,如果,如果他真的还在雅桑,我们怎么办?”
楚绮罗依然没有睁开眼,心里却也有些凉。
三天。他要她等他三天,于是她等了,哪怕是故意摔断腿,她也等这三天,但是。三天马上就到了,他却没有来。
如果他真的还在雅桑,他没有来滨城,那么白天那幕后操纵之人,是谁?他一直都说要她坦诚相待,但即便是在两人私通的书信里,他也骗她,那么他的情义又有几分真?他这个人高深莫测,这种声东击西的方法,他还真做得出来。
但是,有必要骗她么?是不是哪天她责问时,他又会轻飘飘瞥她一眼,说是她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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