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会趁胜追击,这一夜只怕有点难熬了……
还没等到夜琅邪来,太子一行却风风火火地来了,一脚踹开门:“上车!”再没了之前的客气温和,显然是因为知道刚才的刺客是夜琅邪捣的鬼后立即决定起程,甚至完全没了之前的悠然,挥挥手就有几人直接上来架了她们俩就扔到了马车上。
他们速度很快,所有细软尽数摒弃,只带了人就走,很快便出了城。
但是他们的速度快,夜琅邪的速度更快。
楚绮罗坐在马车里神色平静地看着面前因为紧张面色略带潮红的太子,心里不屑地笑了,既然敢把她掳了来,就该知道后果肯定是这样,他不该早就准备好了么,这样紧张兮兮地演给谁看呐。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只有太子自己感觉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的援兵竟然还没有到,夜琅邪就已经找上门了……暗暗心惊的同时,他也下了狠心,他这一次把楚绮罗掳来,夜琅邪势必不会罢休。必须除去他!否则他江山如何坐得安稳!
这般想着,他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令人感觉危险而又奸诈。
他正在思考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些人听从他的号令将夜琅邪击杀,却不料马车突然一震,随着一声剧响竟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他挑开车帘查看,却只看到他所有的侍卫都瑟瑟发抖——他们的脖间,都横着一柄利剑。由此可以知道,夜琅邪带来的人绝对比他们多。他一心设下陷阱,只想着逮住楚绮罗便能擒住夜琅邪的七寸,却不想,他这螳螂辛苦捕了蝉,夜琅邪早就化为黄雀在后边等着……
“本宫在此!是何贼人如此大胆竟敢拦我座驾!?”他决定装作不知情,反正他也不怕闹,要是夜琅邪算起帐来,他就直接将这一切责任通通推给夜琅邪!从小到大,这样的事儿他干过不知道多少次,早就熟练了。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四下空寂,那些扣着他属下的黑衣人隐在黑夜中,仿佛与其融为了一体,鸟雀声绝,月光明亮。但是,没有夜琅邪,还是说,夜琅邪就在这些人中间,只是他没有察觉?他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四周,想从中找出夜琅邪的身影。
“皇兄,你可是在寻我么。”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仿若一道冽凛寒风刮在他后脖处,冰冷刺骨,太子猛然回头,看到夜琅邪负手而立,竟然持了柄玉雕骨扇,风姿翩翩,温润眸子清亮地看着他,一点儿也不像来抓他的,倒像是旧友相会一般。
但是他心里清楚,如果刚才夜琅邪想杀他,他头伸出来的一刹那,只要夜琅邪那骨扇往下一戳,便是他这头再硬再结实,也非得给他戳下来不可。死亡与他擦肩而过的觉悟让他打了个寒噤,冷风一吹,身上的汗将衣服粘在了身上,浑身浸凉。
他稳了稳神,装出惊讶的模样:“皇弟,你如何会……”
话还没说完,夜琅邪不耐烦地微一摆手,伍沉欢纵身跃起,将太子点了穴道带了下去,夜琅邪这才轻抬脚步,慢慢从车顶走了下来,他素喜青衣,今晚却穿了件月白长袍,淡淡蓝色光泽衬着他清隽的脸,面容肃然,让人不敢亵渎。
楚绮罗从他开口开始就完全傻住了,直直地盯着他看,生怕一个眨眼,他便消失不见,直到夜琅邪微一勾唇,妖魅邪肆地朝她俯身伸出手:“绮罗,我来接你回家。”
她怔怔地坐起身,泛凉的指尖放进他温暖掌心,直到这一刻,她才有一种真实的感觉,她用力握紧他的手,眼睛泛酸,他说,他来接她,接她回家。她很没出息地哭了。
看着她的泪,夜琅邪瞳孔一紧,冰寒冷冽地朝被点了穴道的商之和太子扫了一眼,商之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太子却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发麻,他这弟弟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可别让他有机会整到他才好……
楚绮罗站起来,朝他微微一笑,虽然面颊犹有泪痕,但心里却是极欢喜的,她看着夜琅邪朝她张开怀抱,忍不住灿然一笑朝他扑了过去。
“啊!”她忘了自己的腿伤……
夜琅邪丝毫没给她纠结的机会,俯身横抱起她,大步走向他停在林中的马车,走了两步,他回过头,询问地看向绿春。
双手紧攒,绿春扯着车缦缓缓摇头,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中了窃蛊,跟着你们只会碍事……”说完大声抽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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