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府邸里灯火通明。
客室里传来一阵阵好听委婉的歌声,人似乎很多。有孩子的嬉笑声,中年男人和女人爽朗的笑声,似是正在发生着一件令人开心不已的事。
一个中年男人抱着我,我看不太真切他的脸,但是却看得出他很是欢喜我。我唤他爹爹,竟也是出奇的亲切顺口。
“紫紫,今**生辰,跟爹爹说你想要什么。“
旁边一个富贵的女人说到,她的脸我依然看不太真切。我看着歌舞生平的女子,眨巴眨巴眼睛。
“我和姐姐给爹爹额娘唱歌“。
“爹爹额娘“这时候旁边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女童走了过来,朝着中年男人和旁边的女人请了一个安。
那个中年男人微微愣了一下道:“晨晨?你不是风寒还没好么?怎的跑出来了,快快回房间去,莫要加重了病疾。”
“咯咯咯咯…”女童捂嘴偷笑,样子十分可爱。“爹爹,其实晨晨早好了,只是待今日妹妹生日想和妹妹给爹爹一个惊喜”
中年男人又一次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牵起了旁边富贵女人的“心如啊!你真是给我生了两个好女儿啊。“
“是老爷共享齐福。“女人右手覆上了男人牵着她的手,声音里满是甜蜜。
“好好。“
舞女不知何时以退下,歌曲师也停下了音乐。
姐姐牵着我的手,冲我微微笑了一下,调皮的眨了一下。殷红的小嘴微微启开,动听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我也丝毫不逊色的底启歌喉,顿时两个女童动听的歌声在客室里响起,虽稍显稚嫩,却也把这首曲子唱的另有一番风味。
曲毕,我和姐姐朝爹爹额娘微微欠身道:“晨晨,紫紫恭祝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啪啪啪啪,客室里的人见状都欢快的鼓着掌,那个中年男人更是哈哈大笑。
“我的紫紫晨晨唱的真好,好好好“中年男人一口气说了三个好,将我和晨晨双双搂入怀中,可想而知是有多高兴。
然而这其乐融融的画面很快被打破了。
厅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了,画面变得愈发朦胧起来。只听的东西打落在地,女人的尖叫,还有中年男人口口声声唤着“心如,紫紫,晨晨,心如“的呼唤声。
画面中全是血红,我惊恐的唤不出声音来。我想喊爹爹,喊额娘,喊姐姐,却张了张口毫无声音。
地上躺满了尸体。刚刚还在奏乐的乐师已经双手齐齐断掉倒在地下,为我鼓掌的丫鬟也双眼睁的老大没了气息。那双眼里满是惊恐。可是唯独没见到爹爹,额娘和晨姐姐。
我一个人置身在大厅里,忽然几个浑身是血的人向我跑了过来。他们是来抓我的,我想跑想喊,却丝毫动不了。我无助的发抖,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满是血的双手向我伸来,那双手碰到我的那瞬间我忽然可以发出声音了。我使劲尖叫,想逃开,可那双血手紧紧的抓着我。他的面目狰狞,因为我的挣扎愤怒不已,我的手臂被他抓的生疼。
我手抓脚踢的挣扎着,忽然抓着我的双手松了开。只觉得脸上一热血腥味扑面而来,那个抓我的人眼睛瞪的老大,最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眼眸。熣若星灿,似会发光又似会说话。
我猛地惊醒,一头虚汗。我又做梦了,这个梦魇陪伴了我十几年了。我从来没有和姜囝说过这些,我知道梦里的眼睛是姜之,他救了我。
天还没亮,我下了床坐在桌旁,借着月光倒了一杯水。
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水,不自觉的轻轻哼起了梦里的歌。梦里两个女童的歌声也在耳边萦绕着,皱着眉努力想记起梦里人的相貌,怎奈却依旧一片模糊。说来也奇怪,我从来不曾想念过我的父母亲,连他们的摸样更是丝毫记不得。
思索间忽然一道阴风从我门面飞过,一支飞镖妥妥的打在床桩上。
我没有理会飞镖,飞奔出门外追那扔镖之人,那人想必也是轻功了得,竟不见得半分人影。
我返回房中点亮灯拿下那支镖,标身呈墨紫色,印有浮雕花纹,这持镖之人必定也是一个了得的人物。可我思索再三竟也想不起江湖上有谁用这镖。
我将镖放置于桌上,暂且先不管这些,镖上的这纸条恐怕才是那人的真正目的吧。我谨慎的打开纸条,以防是毒粉那就失算了。
然而纸条上的那几个字比毒粉还让我心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