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胸口。据说被蛊引一测,除了口中味同嚼药,胸前还会浮现出一块小红斑,如果这人处于某种目的而假装自己没有中蛊,即便能够忍住口中那股苦味,却无法阻止自己胸前浮现出红斑。
两个人在拿人胸口找了半天,并没有看到什么红斑,胸毛倒是看到几根。武阳这才放心,说:“绑到柱子上,明天再审,绑紧一点!”
无需武阳交待,孟无忧早已将绳索攥在了手上。上次绑次仁老爹就是他绑的,结果让人家给逃了,这一回他是说什么也得绑得如同披枷带锁一般。
绑好这个人之后,几个人就决定休息一下,花悦容和武阳因为一直没怎么睡觉,早就困得不行,刚躺下就睡着了。
武阳虽然修习他父亲教给他的吐纳之术,睡眠比一般人要少,但连日奔波,却也极耗人之精气,后面的路可谓前途未卜,不如趁这个机会先好好睡一觉。
我和孟无忧倒是精力充沛,决定轮番守夜,我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吩咐已定,几个人沉沉睡去,我手里握着大黑心,一边警惕柱子上面那个黑衣人,一边听外面的动静。
那黑衣人耷拉个脑袋,似乎也已经睡着了。而外面静得出奇,耳中除了旁边几个人的呼吸声,再无任何其他声息。
一安静下来我就喜欢乱想,想到小青天就这么突然死掉了,我心里非常难过,整个事情本来就跟他没多大关系,纯粹是为了报答武怀玉的恩情而参与到其中,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身上的谜团。
这件事情已经导致龙二失踪,如今又搭上了小青天这条命。我在想,这样苦苦追寻下去到底值不值?可是人已经死了,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只能坚强的走下去。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对付红尘的办法,然后将小青天的尸骨运回去,也一定要查清楚龙二的下落。
我靠在柱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想趁着这难得的安静理清自己的思绪,可是不管怎么理都理不出什么头绪来,无意间视线又落到了那三个陶罐上。
为了节省电池,现在这庙里面只点了一根蜡烛,昏灯如豆,只能照见方圆一两米的距离,其余的地方则是一片漆黑。
一种不安的感觉爬上我的心头,虽然这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可这种感觉却越发强烈起来,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去想还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似乎这庙里面有什么东西正注视着我。
我猛地一抬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只见其中一根横梁上,一张惨白的脸正看着我。我吓得一个激灵,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如墨般的黑暗。
我看了看地上的蜡烛,按道理应该照不到那根横梁,可是刚才分明是看到了一张脸。仔细一想,我就感觉身上冒了一层白毛汗,妈的,见鬼了?
我考虑要不要把武阳叫起来,转念一想,他最近也累得够呛,这个时候把他叫醒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况且我跟他混了这么久,于情于理也不应该怕那些脏东西。
想到这一层,我就去摸其中一个包里面的辟邪物件,因为担心周围有其他东西,我眼睛不敢专注于那个包,只拿手去里面一通瞎摸,打算摸到什么算什么。
一下摸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还凉丝丝的,我不记得法器里面有什么东西是毛茸茸的,难道是个拂尘?不对,我记得检查装备的时候没有这样东西。我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念头,妈的不会是头发吧?
我抬眼看过去,只见自己手中正抓着一团乌黑的头发,头发下面隐隐露出一张惨白的脸,那脸的五官倒算正常,只是脸色过于惨白,犹如附了一层白霜,嘴角有些倾斜,似乎在冲我微笑。
一瞬间我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啊!”赶忙甩开了那团头发,身体紧紧的靠住那根柱子。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醒了,纷纷问我怎么了?
我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只是一个劲的重复道:“鬼,有鬼!”
孟无忧过来按住我的肩膀说:“棉花,棉花,你冷静一点,哪里有鬼?”
我指着那个包说:“就在那个包里,有一个人头!”
孟无忧被我说得有些发毛,也不敢直接用手去动那个包,只得将狼眼手电打开,照着那个包,一照之下,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头,只有一些法器在里面。
花悦容问我道:“李彬,你刚才是不是睡着了?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