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岛,顾名思义,夜叉栖息之地。
在此长眠的当然不止是夜叉,还有数不尽的宝藏。
天黯如铅,云寒似水,夜叉岛就在大雾的中心。
江湖传言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有人疲于奔命地寻找宝藏,有人却是被连累的四处找地方躲清静。
而此时,在一间宽阔的房间里,红壁彩帏,帐上遍绣鸳鸯戏水,一男子于此鼻尖绣着萦绕的暖香,安然闭目养神。
可惜他的清净并没有维持多久,不速之客已经以极其粗鲁的方式踹门而入。
来人长着一个奇怪的脑袋,说是奇怪一点都不为过,因为他的脑袋呈一个极大的倒葫芦状,上面极大,下面却很小。
今天他的运气很好,找人格外的顺利。
此时,他的瞳仁里除了得意还散着凶光,望着床上躺着的人,咧嘴道,“世人都说陆小凤来无影去无踪,我看只要在花阶柳市中挨个找一找,总能找到。”
像是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陆小凤单手支着头,斜卧在六尺宽的沉香床榻,他右手摇晃了一下酒瓶,先是往嘴里灌了一口,啧啧嘴回味,尔后方道,“消金窟,歌舞场,风华雪月之地,陆某只是恰巧懂得欣赏风月之人罢了。”
长着奇怪脑袋的人哈哈大笑,他笑得极其夸张,以至于嘴都快咧到耳后根,衬得他的面貌越发可怖,笑容间他猝然扬起手中的铁链,狠狠地甩过去,“那你就死在这所谓的风花雪月之地吧!”
陆小凤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纹丝未动,那铁链像毒蛇一般飞速直刺他的眼睛,眼见就要刺穿他的瞳仁,千钧一发之际,那铁链竟堪堪停在眼珠咫尺之地。
长着奇怪脑袋的人神情不可置信,加大手中的力道。
“看来派你来的人没有告诉你,我陆小凤最不怕的,就是人在我面前使兵器,”说罢,他单单凭两根手指顺势将铁链拉到身后,连同它的主人一并拽到身前,然后看准时机狠狠一脚,一招完毕,对着两根指头轻轻吹了口气,“尤其是这种两根手指就能夹住的武器。”
长着奇怪脑袋的人被大力踹到肋骨,吃痛倒地,可惜他今天的运气都用在找人上面了,其他实在不是很好,向后倒时头正好笔直撞到床柱,当即晕了过去。
当即原本就像倒葫芦瓢的脑袋又多了个大包,一眼望去说不出的喜感。
陆小凤知道这个最后能带给他清净的地方也没了,叹息一声,认命从床榻上坐起,衣袍划过床侧的同时,他拉过挂在衣架上的大红披风,披戴在肩,路过昏倒在地的人时喃喃道,“第二十三个。”语毕,推开大门直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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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小巷张罗吵闹,熙熙攘攘,这里却好似单独开辟了一片空间,永远与世无争。
流骁坐在花满楼的对面,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接触,他一早就听戚竹说过花满楼的眼睛是盲的,但就近看到那双黯淡的瞳孔时心底还是叹了口气,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眼睛却看不见。不得不说这是令人惋惜的,但相对的,也更容易激起人的怜惜呵护之心。
毕竟是长居上位之人,流骁单就坐在那里,都有一股威严的气势。
陆小凤上到二楼,一眼便看到流骁,但是这一眼就让他想起不久前在百花楼下的匆匆一瞥,不得不说,有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有让人过目不忘的能力。
“这位是?”
花满楼摇头,他的百花楼谁都可以走进来,永远不会关门,流骁和戚竹便是不久前光明正大走进来的,差不多和陆小凤是前后脚到。
“吾……”
戚竹一记眼刀甩过去。
流骁面部表情可疑地僵硬了一瞬间,心道,为了吾未来的皇后,忍了。
“我名流骁。万流景仰的流,骁勇善战的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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