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原随云赌场大小的两倍,整齐的排放着五列赌桌,看上很结实,应该是上好的木材所制,只是再好的材料,哪怕是乔木的,也经不起这群赌徒的疯狂。疯狂的晃动骰杯后,最后那一下带着孤注一掷的勇猛,砸到桌面上,桌腿都在颤动。
阮清玉压低嗓音,“昨天我看那具尸体右手大拇指乃至其余几个手指的皮囊都有点凹陷,其中大拇指最为明显,这是长期摇骰杯人手的特征,更何况他的背部还有刺青,没有血肉后虽然皱缩了,依稀也能辨认出事貔貅。”
戚竹,“你的意思是他是个赌徒。”
阮清玉神秘一笑,“非但是个赌徒,还是赌徒中的高手。”
从手指就可以看出所用的着力点,他的每个角度都很刁钻,是个会控骰的高手。
“跟上他。”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从赌上上下来,步伐都有些不稳,看来刚才一定是输了不少。
赌场的旁边就是一个巷子口,戚竹和阮清玉跟着男人走进去后,男人已经不见了。
戚竹皱眉,怎么可能。
阮清玉笑的有些奸诈,“别忘了他是一个赌徒。赌徒在某些方面可是很机敏的。”说着,一脚踢翻了墙边靠着的一排竹竿,一个人未免自己被砸到,抱头窜出来。
戚竹一看,可不是吗,这人的身体已经瘦的跟竹竿没什么两样,藏进去绰绰有余不说,还根本看不出来。
男人出来后抬腿就跑,阮清玉抓住他的领子,男人在原地做着奔跑踏步的动作,看上去很滑稽。
“又没做亏心事,你跑什么。”
男人哭丧着声音说道,“两位大爷行行好吧,我今天是真没赢多少银子,还赔了不少。”
戚竹失笑,看来是把他们当做专门蹲点在赌场门口准备抢劫的了。
他冲阮清玉使了个眼色,对方放下男人的衣领,然后撇过头道,“我的银子现在不都放在你身上。”
戚竹差点忘了这回事,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数值很大的银票,放在男人面前晃了晃,“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它就归你了。”
阮清玉咬牙,他要花钱的时候才给了一两银子,还要把找余的铜板给他送回去,现在对个赌徒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几千两。
士可忍孰不可忍!
戚竹似乎感受到他怨愤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阮清玉立马狗腿的谄媚一笑,笑容的意思很明显,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戚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问男人,“你玩骰子多久了。”
男人看着那张银票眼睛都直了,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有七八年了。”
戚竹,“这条街上的赌场你都去过?”
男人点头,“别说是这条街了,就连方圆十里的赌场我都去过。”
这话是不带一点吹嘘的,一个赌徒不可能背到一直输,也不可能运气好到一直赢,赌场的老板也要挣钱,何况今天你赢了人家的,难保不会有人见钱起歹心或是心生怨恨,所以他经常流连在不同的赌场。
阮清玉看了他一眼,“还挺聪明的。”
男人不好意思道,“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也没命玩到今天。”
戚竹,“我们在赌场的时候你已经察觉到了。”
这话说的很肯定,只有如此才能解释男人一出门就藏起身来的举动。
男人点头,“你们穿的很好,目光也不在赌桌上,不像是来玩的人。”
在下注的时候还能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看来他们没找错人。
戚竹赞赏的看了阮清玉一眼,对方高兴的差点没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阮清玉想想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赌术很好,背部有个貔貅刺青,颈间两颗黑痣的男人?”
男人皱着眉头,显然是在思考。
“你说的是赵二?”
阮清玉一听,竟有门道,接着问道,“他是不是最近突然没有来赌场?”
男人点头,有些答非所谓,“赵二在我们这一群人中可有名了,赌这个东西,靠的是技术运气和经验,但一直玩下去的人,赔光也是早晚的事。”
阮清玉,“你看的这么开还玩?”
男人挠挠头,“我喜欢那种惊险刺激的感觉,尤其是在骰杯打开的那一瞬间,输赢反而是其次。”
戚竹在旁边听的皱眉,“跟我们详细说一下赵二的事。”
男人看了眼那张银票咽了口口水,“我说了它就是我的吗?”
戚竹点头,“还会给你加一张。”
男人满意的笑了笑,然后道,“赵二原本不叫赵二,叫赵新贵,原本家里挺殷实,但他老爹死后没多久就被他造没了,赵新贵很快就从个公子哥变成了当地有名的地痞流氓。不过后来他竟然转运了,这一转还是二十年,我们才戏称他为赵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