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玉瞧着这两具像是被吸干了一样的躯体,“汲运?”
戚竹点头,“赵二之所以能够二十年被幸运眷顾,逢赌必赢,就是从活人的身上汲取了运道,这两个人明显是被他吸干了。”
阮清玉,“赵二不就在这里吗?”
戚竹难得调皮的眨了下眼,“要去见见真正的赵二吗?”
阮清玉捂着快要挑出来的心脏,他简直爱死了对方这种无赖的样子。
戚竹把绿色小碗里的液体洒在地上,催动手里的鬼火,火光遇到液体,立马烧焦开来,冒出一股浓烈的异香,香味是可以看见的,像是一条银色的线条,慢慢向门口延伸开来,“跟着它走。”
银线先是下山,尔后转了几个巷口,最后飘进一个很大的宅邸院中。院子外面竖着高高的围墙,要普通人家还要高十几倍。
阮清玉上台阶敲门,顺便道,“我好像知道敲开门后会看见谁。”
两人默契的笑了一下。
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男人在里面探头探脑,只留着一双眼睛窥察着门口的一切,见是戚竹和阮清玉,立马要将门合上,阮清玉赶在他之前一脚踹开门,随着被粗暴踹开的门,男子也承受不住力道,一阵人仰马翻。
戚竹眯眯眼,这踹门的动作是越发娴熟了啊。
地上躺着的男人爬起来,目光中流露出惊恐,“怎么是你们?”
戚竹扫了眼骨瘦如柴的男人,“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男人身体瘦的像跟竹竿,眼睛里却是渗着一股精明劲,正是他们昨天在赌场里碰到的那个人。
“死的那个不是赵二,赵二靠汲取别人的运道而生存,死的那个却是因为运道被吸完而死。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他背上的刺青颜色还很鲜艳,应该是不久前才刺上去的。”
男人吼道,“胡说八道!那颈间的两颗痣呢?赵二的颈间有两颗相连的痣。”他露出光滑的脖颈,上面干干净净。”
戚竹冷冷道,“我说了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赵二脖颈上有两颗想连的痣也是你告诉我们的。事实上有没有只有你自己清楚。”
男人拍拍衣衫上的尘土,也不急着否认了,反倒是一派从容,“巫蛊邪魅之术同样是你一家之言,说出去倒也要有人相信才行。”
“长期抽取别人的运道也会耗损自己的精气,所以你身体一直不好,想必最近也要大限将至。”
男人哈哈笑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自有办法应对。”
戚竹摇头叹道,“贪心不足,死有余辜。”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男人都不会相信。
在门口观之整片府邸,里面装饰的金碧辉煌,非但如此,一定还埋藏着这些年男人赌钱赚来的财富。
男子,“怎么,也想进来参观参观——我的私人皇宫。”
他确实疯了,这种足以吵架灭门的大逆之言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口,戚竹摇摇头,对阮清玉道,“走吧。”
阮清玉和戚竹走到巷子口时,忍不住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
戚竹道,“只是来确认自己的推测而已,况且他说的对,这种利用汲取别人运道杀人的方法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阮清玉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说吧。”
“说什么?”
阮清玉撇撇嘴,“以你的性格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肯定还隐瞒了什么。”
戚竹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既想要好运常伴,还想长命百岁,只怕老天都不容他。你可知道串骨术为何分成三脉传承?”
阮清玉看他,摇头。
“三个家族,守护三种不同的古法,是因为它们绝对不可以叠加使用。”
阮清玉好奇道,“那同时使用会怎么样?”
戚竹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阮清玉面色复杂。
戚竹叹气,“只是可怜了金灵芝,大好年华,却被当做续命的工具。”
阮清玉道,“要是她当初没有出于嫉妒心,挑选这座山庄,也不会死于非命。”
“啊,”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看戚竹,“怪不得你说她是寿终正寝。”
戚竹拉着他往前走,“自己种下的因,就理当收获这个果。”
阮清玉目光狡黠,“那昔日你种下我这个因,什么时候来收这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