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并不是所有的士子都有豪门的背景,大多数士子都出身普通,他们很难成就洞玄之境。
对权阀豪门的做派,很多人一向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唐雨开了头,一些胆子大的士子自然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有一个吵闹的,接下来便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圣人殿外面,开始乱起来了,士子们开始冲击金牌大阵,发动群众,群众的力量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圣人学派的遗老们显然没有对付此类**的经验,他们向来高高在上,从来都是以势压人,放眼大楚,谁敢忤逆他们的意思。
对大家的质疑,他们不仅不解释,反而怒斥重责,顾左右而言他。
可是今日这等局面,在场的都是读书人,都有功名在身,其中还掺杂着东宫和陆门之中的部分别有用心之徒。
很快,圣人遗老们就感觉形式不一样了。
数万士子开始愤怒,开始疯狂的冲击金牌大阵,一个个群情激昂,场面一下失控。
然后便见血了,圣人遗老怒而杀人,企图杀一儆百,可是这一杀人,更如火上浇油。
圣人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三大世家的弟子被群情激昂的士子们不断的冲撞,虽然他们有大学士在,可是这数万人的冲击,他们能扛得住?能挡得住?
士子们是最激昂冲动的群体,一旦失控,他们完全不管不顾,打砸的,焚火的,圣人殿外很快便是一片乌烟瘴气。
在人群之中,唐雨一手抓住周若水,季孙香紧随其后,三人猫着腰,低着头,悄然脱离人群,坐上轿子,往楚都城中心直奔而去。
一路上季孙香咯咯直笑,大叫过瘾。
“啧,啧,这一下真是帅。先觉,说好了咱们一起大闹一场,你倒好,一个人就搅乱了整个楚都士子之心。这一来,我爹只怕要焦头烂额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她不断的拍手,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季孙家的女儿。
唐雨摊摊手道:“季孙小姐,我只是实话实说,金牌大阵的确很难,我没有绝对的信心一定能闯过……”
“你还装!”周若水都看不下去了,红着脸道,她胆子比较小,刚才这混乱的局面,着实吓坏了她的小心肝,至今还心有余悸。
季孙香哈哈大笑,道:“若水,你别怪先觉。我觉得先觉这才叫高!不像我,就知道直来直去,打打杀杀。爽倒是爽快,可是爽快过后却是很空虚。哪里有先觉这手段,酣畅淋漓的爽快过后,还回味无穷,哈哈……”
季孙香这么一说,周若水也忍不住笑起来。
她眼睛瞟向唐雨,心想:“公子原来是真坏呢!”
唐雨却是正襟危坐,一脸的忠厚老实,脑海中浮现的是长短经的经文。
合纵连横一脉的士子,最善于煽风点火,一条三寸不烂之舌,便是其杀手锏。唐雨以前不屑为之,没想到今天这一尝试,却着实效果大大的好,给他帮了大忙。
虚实之道,何为虚,何为实?
唐雨不屑金牌士子的身份为虚,他真正的目标是要争夺百圣士子为实。
心中越想的那件事情,口中就越说不想,心中越想提升修为,成就无上修为。嘴巴上偏要说,我辈修士,不急于求成,今日不成金牌士子,三年之后也未尝不可。
这等说法,和虚伪只有一线之分。
虚伪之人,是自身能力不够,故意给自己找借口,那是弱者小人行径。
而合纵连横一脉的虚实,却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之上的。唐雨有金牌士子的实力,甚至超越金牌士子的实力,用此谋略,以退为进,以守为攻,这便是计谋策略。
“咳,咳!”
两声轻轻的咳嗽,唐雨三人所乘坐的轿子突然一个急停,三人同时向前倾,差点摔出去。
季孙香怒不可遏,掀开轿帘便骂道:“哪个不长眼……呃……”
轿子前面,一名锦袍老者负手而立,此老容貌清癯,神色平静,一双眼睛深邃不可测,不像是拦轿子,就像是一个人站在哪里,轿子走错了路,要望他身上撞一般。
季孙香的气焰一下消失无踪,脸色变得煞白,捏捏诺诺半天,道:“爹……您……您怎么在这里?”
“咳,咳!”
老者咳嗽几声,似乎偶感风寒,神情依旧平淡,道:“你还不回家么?爹有些想你了……”
他的声音很平和,神情尽是慈祥,真就像是一个老父亲等女儿回家一般,无论从外貌还是神情,都很难让人想到他的真实身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