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8

    经过这一阵的训练，士气低落的海盗旗中队集中在了以中队长的身边，重新恢复了飞行任务，这倒让跟随一起训练的苏阳感到了十分慰藉。军队的士气无论何时都不能垮掉，这关系到整个队伍的灵魂。一个没有灵魂的军队，无论再好的训练，还是装备，都无济于事。

    只不过在这段时间，很多飞行员都曾看到了苏阳有时候会凝望着天际发呆，又或者当看到了标有“103”号的战斗机划过天空时，他总会露出会心的微笑。这时所有人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也知道103号机的驾驶员正是做转换训练的娜塔莎·勃列娜耶娃。

    就在海盗旗中队完全恢复正常飞行的当天傍晚，身穿正装的苏阳，面带抑制不住的笑容，开着车去了基地里的女子公寓楼，准备去找娜塔莎。因为他早就从熟人那搞到了两张芭蕾舞票，也知道作为知识分子出身的娜塔莎对这样的高雅艺术从来是没有啥顶抗力的。因为他从旁人那里打听到了娜塔莎每周都要去看芭蕾舞或者歌剧的，只要是有空，风雨无阻，这样也算是投其所好吧。

    “联队长！又来了啊~~~~”忽然从楼上传来女孩子可爱顽皮的声音，“娜塔莎她刚做电梯下去了。”

    苏阳朝着那几个小女孩摆了手，便站在了公寓楼口准备打电话给娜塔莎，算是给她一个惊喜。但是刚掏出手机来，就感到有人走到了身前，抬头一看正是娜塔莎。

    “太好了，我整要找你呢！我今天刚托人买到了两张芭蕾舞‘天鹅湖’的票，一起去看看吧！指导和主演都是前俄罗斯芭蕾舞团的人。”苏阳得意的晃动着那两张门票。

    一身肃穆的大衣，神情的娜塔莎，突然瞪大了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不堪回首的事。很快镇定下来的她，努力控制着情绪，“对不起，我今天要去见个人，实在去不了。”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苏阳用身体挡在了娜塔莎身前质问道，“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已经占据了内心情感的全部！”

    仿佛被这句话触动了，娜塔莎扭捏的说道：“不是你想的哪样，但……但那个人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有我更重要吗？”苏阳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为什么你对我总是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娜塔莎久久不语。

    “如果你不回答，我也不勉强。那我们就当个普通朋友吧，誰让有些自作多情。”苏阳摊了摊手。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忽然，一只手拽住了苏阳个衣角。“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今天真的有特别重要人要去见。如果不去见他，我良心会一直受到谴责的。”

    “哪能告诉我，他是谁？做什么的吗？”

    娜塔莎以沉默作回应。

    “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能多给我点时间吗？拜托了……”娜塔莎以近乎可怜的恳求，看着苏阳。

    苏阳长叹了一口气，便把娜塔莎放了过去。其实他大概已经猜了出来，可能是要结束之前的感情吧。

    就在苏阳感叹之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努图克老人委托护士打来的，说有事情找他。

    苏阳想都没想，把两张芭蕾舞的门票塞给了正好路过的两个美女后，就驱车直奔医院而去了。等他敲开病房门，发现一个中年女性正坐在努图克老人的身旁。

    “你好，苏先生。我是玛奥·诺姆的老师，来做家访的。”玛奥的老师主动介绍道。

    等苏阳自我介绍之后，老师先是叹了口气，“我是来递交劝退书的。玛奥缺勤的次数太多了，已经严重违反校规了。虽然之前见到她时，做出了警告，但最近完全见不到她了。”

    苏阳一愣，便接过了老师递来的劝退书。

    “对不起，苏先生。”努图克老人用微弱的声音说着，“我真不知道该着谁商量，只能麻烦你了。”

    老师接着说道：“玛奥这孩子原本学习成绩真的很好，是有机会保送推荐上国立大学的。虽然我知道她的家庭条件确实不好，她需要打工养家，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拿着劝退书，苏阳向老师鞠了一躬，“请再给她一次机会，我会让她重新回到学校上课，至少也要保留学籍。”

    老师显得很犹豫，“因为她拉下的课程太多了，我希望监护人能到学校里办理个休学手续，这样就可以暂时保留学籍。我也不希望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失去大好前途。”

    此时，努图克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玛奥是个好孩子，她只是在拼命的打工。我看着她每天都那么疲惫，我真的也很心痛的。”

    “可是我并不是玛奥的监护人，努图克老人他恐怕也没办法去学校了。”苏阳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并不合适，至少法律上他和玛奥没有任何关系。

    似乎努图克老人早有准备，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苏阳接过来一看，是监护权移交的相关文书。

    “我转移监护权只有两个条件。一、我希望你能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去照顾；二、等我死后，能把我的骨灰撒到玛央岛上。”努图克老人长叹了一气，“拜托你了……”

    其实苏阳的心里万分纠结，如果他告诉老师和努图克老人，玛奥在酒吧里做陪酒女，他们该多伤心，说不定其一生都会被毁掉。于是，苏阳暗自下了一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