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围圈了,现在再说追悔的话已于事无补,不妨先议一议,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荀攸首先说道:“袁否虽然侥幸过了汝水,但其麾下军卒却走失殆尽,而今身边已经只剩区区百余残兵了,只等虎豹骑击灭袁军骁骑,再从原鹿东渡汝水,仍可以往北侧击,抢在袁否与梁纲、纪灵所部汇合之前,截住袁否。”
曹操点了点头,不无担心的说道:“可我担心哪。”
郭嘉说:“主公可是担心袁否遭此重创之后,会缩回深山老林,安心当一个山贼?”
“正是。”曹操忧心忡忡的说道,“袁否要是绝了北上冀州投奔袁绍的念想,转而找个深山老林躲藏起来,等我们撤兵之后,再次冒出来纠集他的残兵败将,然后趁着我们与吕布军酣战之时,兵寇许都,却不可不防!”
曹操最怕的就是这个,简直比放走袁否还要让他害怕。
因为袁否若是逃走了,威胁是看得见的,而且并不会立刻就威胁许都的安全,可袁否要是缩在汝南,不肯挪窝了,那威胁就是近在眼前,因为汝南离许都实在是太近了,袁否小儿又惯会用兵,等他出征后,袁否就带着几百山贼去打许都,曹操都难免心惊肉跳。
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何况卧在他榻畔的还是袁否这头狡猾的恶狼?
荀攸说:“那主公的意思是,让虎豹骑不要再追杀了?放袁否与梁纲、纪灵汇合,任他们转进沛国?然后再想办法将袁否大军围歼于沛国?”
顿了顿,荀攸又说道:“在下想提醒主公一句,而今的沛国却是兵力空虚,相县虽驻有妙才将军的五万大军,但这五万大军却是用来提防吕布军入寇的,若是调妙才将军的大军截杀袁军大军,则吕布难免会生出别想心思。”
曹操的目光转向郭嘉、贾诩还有程昱:“奉孝、文和还有仲德,你们意下如何?”
郭嘉说:“我却以为,主公你多虑了,袁否鹰视猿顾,绝非甘心留在汝南、替他人作嫁衣之无能辈,无论有多大困难,他都必定会设法北上冀州。”
贾诩也说:“在下赞成奉孝先生所言,错过当下,怕是再难有击杀袁否之机会。”
见荀攸、郭嘉还有贾诩同声反对,程昱虽然没有表态,可他的意见已不重要了,曹操便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派曹真的虎豹骑过河继续追杀。
这时候,无论是曹操还是他手下的四大谋士,都完全没有预料到曹真的虎豹骑竟然会遭遇一场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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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真已经气得嘴都歪了。
长这么大,从军这些年,曹真就从未遇到这样的对手。
该死的袁军骁骑,明明也是骑兵,却始终不肯与他的虎豹骑正面交锋,而只是反复派出一个横队又一个横队,隔着一百步的距离远远的挽弓放箭,一个横队乏了、累了,便立刻加速后撤,然后换另一个横队继续放箭。
一追一逃,两军纠缠了一天一夜,虎豹骑竟然连对方的毛都没有摸着,却反而在对方箭雨的侵袭之下,损失了将近五百人骑!
眼看着剩下的一千余骑也已经疲乏到不行,曹真的信心终于是动摇了。
再这样继续下去,会不会把剩下的一千五百骑也全交待在这里?罢了,还是赶紧鸣金收兵,等摸透了袁军骁骑这种古怪的战术之后,再来讨还这笔血债吧。
想到这里,曹真便再没一丝犹豫,当即扬起右臂,厉声高喊说:“传令,收兵!”
曹真一声令下,后阵便立刻响起当当当的鸣金声,早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虎豹骑便纷纷的勒马止步。
看到曹军虎豹骑鸣金收兵,太史慈嘴角却绽起了一抹冷冽笑意。
终于累了,终于疲惫了么?不过,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鸣金收兵,却是有些晚了。
几乎是在虎豹骑鸣金收兵的同时,太史慈也缓缓扬起他的右臂,下一个霎那,前面的三个骑兵横队便忽喇喇的向着两侧散开,露出了后面两个始终没有参战的骑兵横队,这两个骑兵横队却已经养精蓄锐了将近一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