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察觉,甚至他趁此做些窃玉偷香之事,她都不会知道。御苍替她除去淡绿色襦裙,脱掉小鞋布袜,再将头上的步摇、玉簪一一扔到床下,如瀑的黑发就铺在洁白的被褥上。浑身只余三样色彩,发如墨漆黑,唇如血嫣红,肤如凝脂,白色的里衣显得好生无辜柔弱,让他看着心头一热。
纱帐被放下,水绿色的轻轻抖动。黑色衣袍被丢出来,御苍穿着寝衣,着迷地搂住身下的姑娘。带着粗茧的大手从环上纤细的腰肢,槿瑶无意识地轻哼出声,皱起眉头。
……
【放心吧,御苍的后妈是不会给他吃、肉的。】
御苍吻了吻槿瑶汗湿的小脸,翻身到床下。准备去打盆水替她清洗,顺便敷脚。
玉桐坐在自己房的门口,看御苍推门下去,连忙闪入槿瑶的房间。
空气里缭绕着暧昧气息,玉桐十五岁时,母亲就做主替她纳了侧君。这间房不久前发生了什么,心里自然是知晓的。她是该高兴,如果御苍喜欢槿瑶,就会跟她们回皇宫,成为大殿下旗下能臣。但不知为何,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不悦。
放轻了步子,玉桐悄悄走进床帘里头,她愣了愣。槿瑶散着头发,几缕黏在脸颊额头。脸上都是汗水,像刚沐浴出来。她在睡梦中不安稳,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呜咽。
玉桐颤着手,掀开她的被子,只那一眼,就听门口森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被角被灵力操纵着,无声息地抽去,掉回去合上。御苍用毛巾浸了凉水,走到床前。
“……”玉桐刚开口,脖子就被狠狠掐住。在她快丧失意识之际,御苍松开手,她痛苦地咳着,一时间喘不过气。
“刚才,你见着什么?”御苍在床尾坐下,微微撩起被子,露出槿瑶红肿的小脚,将毛巾轻轻覆在上面。他做得温柔,语气慵懒,刚才的暴戾神色顷刻间消散。
玉桐还在咳嗽,根本无法答话。御苍下了狠劲,她的喉咙八成是被伤到了。
面前这个男人如此粗暴,现下却小心地揉着槿瑶的小脚。
大掌抚过她的脸侧,濡湿的发丝被箍到耳后。他小心翼翼地梳理,仿佛在碰一件会轻易破碎的瓷器,好不温和。
“我不希望,旁人知道这事。”御苍拭去槿瑶的汗水,一抬手,桌上的茶壶和杯盏就到手里。
“如果不是槿瑶,你刚才就死了。”他倒了水,扶着用被子包好的槿瑶坐起身,再喂茶水给她。槿瑶的嗓子有些燥哑,得了茶水滋润,心满意足地陷入沉睡,还无意识地砸吧着嘴,看得御苍极为怜爱。
“出去。”明明话语温柔,却带着深刺入骨的冰冷。玉桐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出去的。
脑海中闪现出方才短短一幕的画面。
为什么会是槿瑶?在崇尚力量的夕国,没有武灵之人,休论是皇族,便是寻常百姓都是深以为耻。更何况身为皇家之人,当为一国表率,连女皇都因此对她心灰意冷,置之不理。她究竟有哪点值得御苍青眼?
玉桐想起床榻上的景象,白色里衣散开,嫩黄的肚兜衬得肤色如雪,开着片片红梅。她甚至能想象出,御苍是如何伏在槿瑶身上做下一切。
他估计是从其它三国来的,那三国都以男性为尊。听云游之人说,那里的男人对女人极为残酷,动辄打骂,甚至残忍休弃,卖入烟花之地。可他竟然捧着槿瑶扭到的脚,替她轻轻按摩。
还有槿瑶手里……
玉桐握拳,发出咯咯声,大殿下当初,为何会选择照顾这个最无能的妹妹?但凡殿下手下的谋士将领,都百思不得其解。在夕国,一个没有武灵的人,根本就是一个废人。每次叫五殿下的时候,她都有深深的耻辱感,这样的她,也配得起殿下这个高贵称呼?
如果不是大殿下护着,槿瑶恐怕早就下场凄凉,兴许默默死在寂冷的宫中,根本不会在此时抢去御苍的青睐。可偏偏如此一无是处,却被人捧在手心里,如珠似宝地疼爱。
也许回夕国不久,槿瑶就会把他收房,成为五皇夫。
但分明此前,与他一起打败敌人的,是她玉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