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洛用余光瞟了眼客厅内正坐着喝咖啡的笔挺身影,压低声音说道,“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说话,过会再打过来。”
“是。”
严洛挂了电话,收起眼中杀戾和阴郁,推门走了出去,“肖老师抱歉,公司有点事情,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肖泽凯瞧了眼窗外,从沙发上起身,“打扰你那么久,我先走了。”
“肖老师慢走。”
严洛看着肖泽凯朝大门走去,眼中的阴霾悄然涌起。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他侧过头看向严洛,“对了严先生。”
“还有什么事么?”严洛眉心一紧。
肖泽凯掏出口袋中的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交给了严洛,“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我会的。”
待肖泽凯离开后,严洛拿起手中那张纸条。
纯白的纸上,用黑色的水笔写出的“肖泽凯”三个刚劲有力的字,给人一种干练、沉稳的硬朗感觉。
严洛盯着这三个字,一抹似有若无的悄然意味浮上嘴角。
常说字如其人,可是自己从肖泽凯的身上,却并没有感觉出来。莫非,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也许,他只是表面看起来比较谦和温柔罢了。
“姨姨,我想出去看看,不知道肖老师还有没有在和爸爸说话。”
“小少爷,肖老师一定还和老爷说着你的事情呢…乖乖玩一会啊…”
楼上的房内隐约传来严钧宇好听的童音,严洛鹰鹫般森冷的眼底寒意渐深。
天天好像真的很喜欢他,自己明明记得当初他刚进幼儿园的时候很不喜欢那些老师的。可是,一向不喜欢生人的他怎么会对这个新来的肖泽凯这么上心?
想到那个男人刚才第一眼看到自己时那种仿佛能够看穿自己内心世界的感觉和说不上的某种熟悉感,严洛的心底隐隐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严洛拿起手机,“阿哲,你去通知对方,就说最近这边盯得比较紧,今晚的交易取消,什么时候交易我会再通知他们的。”
“我明白。”
挂断手机,严洛目光冷峻地盯着窗外橘红色的夕阳,幽邃的眼中纷繁复杂。
三年前的那天,夕阳的颜色比今天还要红,红得仿佛鲜血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一闭上眼,自己就仿佛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时刻。萧瑟的寒风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笼罩在自己的周身。
就在那天,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出生入死的好哥们眼睁睁死在了自己面前,而自己抱着他浑身是血的身躯却毫无办法。为了躲开闻讯赶来的条子,自己忍着撕心裂肺的痛和哀伤离开那里,连他的最后一程都不能亲自去送。
左胸口的旧伤开始隐隐疼痛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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