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不由在心里叹气,现在陈家的势头是越来越强,当初若能先结了这门亲,而不是尚主,虽不如尚主风光,可自己侄儿也不会日子那样难过。公主终究是难伺候的,更何况二公主的脾气本来也就不好。这成亲快两年还一点动静没有,放在旁人家,或者就要想别的法子,可是公主哪肯做这样的事。
见睐姐儿又和别人招呼,熊三奶奶觉得心口有点堵的慌,旁边正好有人过来和她说话,她忙又把心里那些堵给咽下去,和人笑着说话。
睐姐儿应酬了半日,等魏钰来接时候,已经很困乏,上车后就在那迷迷糊糊打瞌睡,魏钰把车窗关好才道:“旁边那家快要搬进来了,我问了问,好似和你们也是一块地方的。”提起这个睐姐儿就想到熊三奶奶说的话,打个哈欠睁开眼道:“三表婶和我说了,说这是她一个表侄儿买的宅子。”
魏钰不由笑出声:“这表侄儿可真多。”睐姐儿越发觉得困的厉害,又打个哈欠才道:“陈家的那些亲戚,我都认不全,上回送曾祖父灵柩回乡,光那些人都认了四五日,横竖都是亲戚。”魏钰见妻子发困,把她揽到怀里:“我们魏家,可是小族,来来去去就是那些亲戚,你可不许欺负我。”
睐姐儿啐他一口:“有你这样的人吗?还说我欺负你,谁知道谁欺负谁。”魏钰把妻子搂的更紧些:“真的吗?我可不敢欺负你。”两人笑闹几句,马车已经到了魏宅门口,管家娘子上前扶睐姐儿下车,又禀道:“今儿隔壁这家的管家过来了,送了份礼,说他家主人下个月就搬进来,还说和奶奶算起来也是亲戚,小的还在琢磨,这是哪一门的亲戚?”
睐姐儿把熊三奶奶说的话告诉管家娘子,管家娘子这才了然,把那家送的礼拿到睐姐儿面前,睐姐儿见是四色土仪,还有两样点心,吩咐照原样送份回礼过去,等那家子搬过来再去拜访。管家娘子应是而去,魏钰已经笑着道:“难怪要说成家立业,我自从娶了媳妇,这衣衫也有人照管了,回来也有人问长问短,连这来往礼节都不一样了。”
睐姐儿瞟他一眼:“说的就跟你在舅舅家住的时候,舅母都不照管你一样。”魏钰把下巴搁在妻子肩上,搂住她的细腰:“那不一样,这自己媳妇照顾,那全不一样。”睐姐儿忍不住就势捏下他的鼻子:“美的你,快放开吧,我要去收拾收拾好睡。”魏钰的手还不放开:“一日没抱了,多抱一会儿。”
睐姐儿才不理他,径自扯开他的手往梳妆台前去卸妆。魏钰瞧着妻子的背影,娶个媳妇回来真好,等再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那就更好,可是这生了娃娃,到时就不能多和妻子说话,那怎么办?魏钰冥思苦想,也没想出法子,索性不想,现在想这事还太早,等妻子有了娃娃再说。
隔壁这家,在八月十二搬进来,想是要在新宅过中秋,这也是常见的,往这边送了贴,睐姐儿也就带人过去那边拜访。这家主母也是个年轻妇人,生的十分俏丽,在二门处接了睐姐儿就拉着她的手笑:“原本还以为是陌生人,谁知那日问起表婶子,才晓得是亲戚,若早知道,一开始就该过来拜访。”
睐姐儿让人把贺他家的礼送上才笑着道:“亲戚多了,有些也不常走动。听三表婶说,奶奶夫家姓阮?”阮大奶奶点头应是,睐姐儿又在那想了想才道:“十多年前,做过龙岩县令的,也不晓得和奶奶宅上是不是一家?”阮大奶奶听了才啊地一声:“令尊乃户部尚书,怎么魏奶奶您会晓得十多年前任过龙岩县令的,实不相瞒,那位就是我公公。”
睐姐儿笑了:“没想到还是故人,家父做过龙岩县丞。”阮大奶奶微一击掌:“没想到还有这样缘分,这下我们就更亲热些。”两人你来我往,说的十分热闹,又说了一会儿,见一个丫鬟走进来:“大奶奶,熊驸马遣人送东西来了。”
他们算起来也是表亲,遣人送东西平常,睐姐儿正要起身告辞,阮大奶奶已经唤人进来,笑着道:“都是间壁,以后还要常来往,若有点事你就告辞,我们还说什么?”这话说的有理,睐姐儿笑着坐下。
来人已经进来,瞧见来人面容睐姐儿不由怔住,遣来的不是旁人,就是石小姐。瞧见睐姐儿坐在上方,石小姐不由百感交集,三年前自己和她是平起平坐,而三年后,自己再见她,就要恭敬行礼。石小姐垂下眼,想到自己现时的处境,心里只觉十分难受,但还是按照礼仪上前行礼,并把帖子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