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拿住那个明军探马了没有?”科尔沁部的千夫长博鲁特看着那一队前往追杀方才出现在视线之内的一名明军探马的骑兵少了三个,不禁略一皱眉喝问出声道。
“将军,没有,我们追那个南蛮追过了山凹,就被一群明军骑兵给包围了,若不是见机得快,怕是都回不来了。”为首的十夫长咬着牙将一只插在左肩皮甲上的利箭拔了出来之后,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道。“我们逃过山凹的时候,回头看了下,他们并没有追过来。”
听到了这个消息,博鲁特吐掉了口中嚼着的肉干,把那袋喝了小半的奶酒丢给了亲兵,起身喝问道。
“最多不超过千骑。”那名十夫长想想之后,十分肯定地道。
“不过千骑?呵呵,那些南蛮,还真想来送死啊。”博鲁特不由得放声大笑了起来,骄傲的目光,扫向身后。“我们的勇士,一个能顶南蛮两个骑兵,别说是千骑,就算是来上三五千,也不可能是我们这些蒙古勇士的对手。”
“他们没有追过来,怕是害怕咱们科尔沁勇士的弯刀了吧。”旁边一个百夫长大笑道。“将军,要不然,咱们杀上去,把那些南蛮给宰了。”
“这不太好吧,大都督可是有吩咐的,让咱们严守着要道,不让南蛮的援军通过就好。”另外一百夫长有些犹豫地道。
“怕什么,哼,那些准噶尔部的狼,就他们吃肉,咱们连汤都喝不着。”旁边,一名百夫长悻悻地挥了挥手中那把正在切割肉干的小刀。“拿下独石口堡的功夫,咱们一丁点都没有。难道,你以为,就塞刊王那家伙,会把到嘴的东西吐出来让大家分享吗?”
“这一次,咱们科尔沁部出兵三千,他是怎么做的,把我们的勇士,像奴隶一样的对待,让我们的人跟着那些永邵布部一块先去送死。用我们勇士的胸膛和生命,去消磨南蛮的武器。而我们呢?我们被赶到了这荒郊野地里吹着寒风……”
一时之间,群情汹汹,这里反正没有外人,全是科尔沁部落的人,对于塞刊王蛮横而霸道的行径,早就看不过眼了。要不是两部落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多,谁愿意服从于这个残忍好杀,贪婪自私的恶魔,让自己的勇士去当炮灰。
--------------------博鲁特看着这些愤忿的属下,想着自己部落所受的怨气,不禁一双浓眉一扬,细缝眼透射出了几丝狠决之意:“不错,功劳,总不能让准噶尔部都占了去,若是我们的勇士连弯刀上都不沾血,说不定到时候会更受那些准噶尔部的狗杂种嘲笑。”
“对,拿那些南蛮骑兵的人头来祭刀,让那些准噶尔部的人看看,我们科尔沁部落同样是草原上的好汉。”听到了博鲁特的话,周围的军官们都不由得兴奋地大声叫嚷了起来,擦掉了手上的油脂,饮光最后一口奶酒,招呼着各自的部队,不大会的功夫,一千五百名科尔沁勇士已然翻身上马,腰畔的弯刀纷纷出鞘,游牧民族在行进时,喜欢在口中发出的哦喽喽声响成一片,回荡在原野上,犹如一群即将要离开窝棚,出外捕食的鬣狗。
随着几声低沉而苍凉的号角声响起,一千五百骑科尔沁的精锐骑兵,开始向着南纵马奔行,在各级长官的鼓励和催促声中,身上的战马渐渐地开始提速。
兴奋的嚎叫声仍旧在继续着,疾奔的铁蹄,让那厚实的大地都开始战栗,无数枯黄的野草被那翻飞的重蹄狠狠地砸碎,踏烂,碎屑被疾驰的战马所带起的狂风卷向了半空,伴着烟尘,向天空升腾而去。
那一柄柄雪亮的弯刀,在那斜阳的映照之下,犹如一片刺眼而寒冷的冰凌,又像是一根根伸出了大嘴的尖锐獠牙。那一张张渴望胜利与噬血的脸庞,已然开始扭曲狰狞。
从他们停留的草甸,到那山凹,不过是三四里路的距离,对于骑兵而言,正好是最佳的冲击距离,不过,科尔沁的骑兵们身下的座骑刚刚发力到了顶峰的时候,那片山凹处,缓缓地升起了一面大明的团龙旗。
对于那些明军骑兵前来送死,科尔沁的勇士们不但没有一丝的惧怕,反而更加地显得兴奋与热血沸腾,奋力地用刀背抽打着马股,希望能够以更快的速度接受敌人,以便能够挥起弯刀,将那些南蛮子的头颅砍下,成为自己建功立业的标志。
博鲁特也很兴奋,他的怒吼声更加的雄浑,一如一只正领着狼群,去捕杀绵羊的头狼,兴奋的嚎叫声此起彼伏着,仿佛不如此,不足以证明他们就是勇敢的蒙古人,是苍狼与白鹿的子孙,更是草原最伟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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