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五年里,容许没有主动联系过ken。
只偶尔在msn上碰到了聊上几句,ken会给她发来一些他在世界各地救援地拍下的照片。
容许的确曾心动过,尤其在那段只能给主治医生打打杂的时光,她不止一次想过抛下一切去前线,那里会任她自由地施展才华。
但容许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
对于ken抛来的橄榄枝,容许一直置若罔闻,也不曾对任何人提起。
有了ken的帮助,容许在申请加入组织之后很快通过首轮面试。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第二轮面试。
这是一件严肃的事,并不能一蹴而就。
第二轮是为期两天的密集式面试以及三小时专业能力笔试。
笔试对于基本功扎实的容许来说没什么难度,但二面显然和首面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面试官提出的问题也是五花八门,并不拘泥于医学专业,饶是向来淡定若素的容许也有些难以应付。
容许清楚,这是组织对面试人员全方面能力素质的考验,至关重要。
所有的考核结束后,ken说:“你表现得很好,不要担心。”
容许冲他一笑:“不,我没有担心。应该担心的是你们。错过我,是你们的损失。”
“呵呵,你说得对。不过不是你们,是我们。”ken纠正。
“但愿。”
正色道:“一定会。”
容许耸耸肩。
邀请容许去他家里做客,容许见到了ken的太太和孩子。
一个美丽热情的法国女人和两个漂亮的混血。
介绍说:“这是组织对我最大的奖励,我是个幸运的男人。”
的太太用英语说:“噢天,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说,他向来称我和孩子们是他在前线的战利品。”
的太太是来自msf法国分部的志愿者,负责财务工作。
她与ken相识于msf位于肯尼亚的救援行动中,最终拜倒在ken的手术袍下,跟随ken回到香港组建家庭。
和他的太太聊着关于msf的各种趣闻,容许在一旁充当一名合格的聆听者。
即使没有经历过,容许依旧能想象出他们嘴里的趣闻在当时的境地是多么的艰难和险象环生。
的太太对容许说:“容,相信我,你一定不会后悔你今天的选择。”
则说:“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
告别了ken一家,容许没有再在香港逗留。
从酒店退了房,容许搭飞机回了滨江,她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
容许的父亲是名工程师,在研究所干了一辈子,熬到了副所长,如今退居二线,过两年就该退休了。
容许的母亲是曾是市重点中学的英语老师,前几年就已经退休,在家闲着无聊,被私立高中返聘了回去。
容许就出生在这样一个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庭,没有大富大贵,却给了她最好的爱。
容母说:“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容许说:“就怕你准备,才不跟你说。”
“那不行,你现在回来一趟不容易,我不给你弄点好吃的,你更不会想着回家。我给你爸打电话去,让他下班买点菜回来。”容母说着就要起身去打电话。
容许拦不住,由她去了。
晚上容父下班回到家,问容许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容许又把跟母亲回的话重复了一遍:“去香港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回来顺道看看你们。”
容父点点头,没有怀疑。
又问了些容许工作上的事,不过容许一向让他放心,他只叮嘱说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容母关心的重点自然就是生孩子了。
容许推诿说过两年再说,容母满心失望。
“我过一段时间可能要出国一趟,是医疗救援。”
容母听了不禁眉头一皱,问:“又要去哪儿啊?”
容许想了想,说:“具体地点还没确定,但可能比想象中糟。”
容母发愁地问:“能不去吗?”
容许没有说话。
容母唉声叹气:“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学什么医了,读书苦,上班苦,现在还不知道要把你弄到什么地方去,我想都不敢想。”
忽然容母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了什么。
拉着容许两眼放光道:“要不你别干了吧,你以前那同事白影,现在不是在私立医院做得也蛮好的,你打听打听她们医院要招人不招。”
容父出声训斥道:“说什么呢,小许要想去早去了。工作的事情她自己会把握,你别跟着瞎掺和。”
转头对容许说:“小许,你自己的事你一向都有主见,父母帮不了你什么。但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最关心的永远都是你的健康和安全。保护好自己,能做到吗?”
“嗯。”
容许应道,内心百感交织。
容许第二天就回了北都,她本想多陪一陪父母。
但想到医院的事,想到她和冯源的事,想到她可能即将去到的地方……
她实在不知道在父母面前要怎么继续假装若无其事。
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