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人心里一片凄凉。一阵低低的箫声横穿过整个战场,那箫声压抑而哀婉,在战场上久久萦绕着。
萱觉得自己正穿着睡衣走在战场中央,一个个战死的士兵睁着不甘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自己。她感到心里发毛,加快了脚步,想赶快逃离这人间炼狱般的地方。就在这时,她看到前面依稀出现一行骑着马的人影,箫声就是从那发出来的。她急忙躲到一个烧毁的攻城器械后面,偷偷向那行人影看去。
月光照在那行人的盔甲上,反射着白蒙蒙的光,在中间位置,有一个头领一般的人,披着一件长长的白色斗篷,兜帽遮住了半张脸,正坐在马上抚弄着一根长长的乐器。原来这箫就是这个人吹的。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背后传来,萱急忙回头看去,只见一匹马在主人的催促下飞奔着向自己冲过来。她惊叫一声想向旁边躲,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那卤直地撞过来,萱闭上眼睛,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马上的人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她,径直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
她睁开眼睛,摸摸自己,一也没有受伤。难道自己在这个梦境世界里是虚幻的存在吗?
“将军,闯贼那边准备开始进攻了。”那马上的人飞身下马,拜倒在那个穿白袍的年轻人面前。
箫声停止了,四周一片安静。许久,那个白袍将军轻轻叹了口气,回头对一个人:“风,灵芸就拜托给你了,我若战死,替我照顾好她。”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兄长,你不用这样,让我来吧。”
白袍将军的声音猛地变得严厉起来,以命令的口吻道:“父亲去后,我就是一家之主,更何况你是我的副将,若再多言,军法处置!现在我命你立即回城,收拾家资细软,准备南渡。我当驱六丁六甲之兵,与贼军决一死战。卯时以后若无我消息,你就带着灵芸出城南去吧!”
那个被唤作风的男人低头似乎抽泣了一声,拨转马头绝尘而去。白袍将军看看左右区区不到三十人,大喝一声命令道:“布阵!”
众人依令下马,在白袍将军的周围站成一个奇怪的图案。那白袍将军也跳下马来,取出一柄长长的宝剑,在图案中央踏着零碎的步伐,挥剑起舞,嘴里念念有词。渐渐地,一大片浓浓的黑云从远处飘来,遮住了月亮,使得整个战场更加阴森。一股狂风夹杂着人叫马嘶的声音吹来,风里寒光闪闪,私有百万雄兵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时从另外一边传来另一阵马蹄声,有大批人马正向这边冲锋,地面在马蹄的践踏下轻微地抖动。白袍将军的剑越舞越快,黑云也愈来愈浓。突然他猛地向前一指,狂风起处,对面冲过来的前锋部队纷纷落马,刀剑声里,一个个人头纷纷落地。“将军,挡住了!”一个欣喜的声音兴奋地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画面再次撕裂,化作灰烬散落了一地。萱猛地惊醒,已经是一身冷汗。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萱抹了把汗看看手表,已是凌晨。她无力地躺回被子里,很快又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