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五月了,此时的天气不算得多热,更多是让人觉得温煦,也很适合出游,一行人玩得也算是尽兴。他们现在已经离边关很近了,即便是这么一路悠悠闲闲的玩着过去,也至多一旬时间就能到。
完全没有被影响的众人一直到用过了午膳,才回了客栈憩,并没有受到任何骚扰。丢下了狠话的钱轲也没有再出现,若玥一行人依然是照着计划继续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午睡醒来,若玥甫一睁眼就对上了谢靖泽的眸子,顿时含了笑。谢靖泽已经醒了一会了,若玥还睡着,他便没有先起身。看见若玥的笑容,他也是一样的弯了嘴角。
哪怕只是这样安静的多看一会自己的妻子,都能让谢靖泽感到心情愉悦。他揉了揉若玥的头,,“醒了?饿不饿?”若玥用午膳的时候吃得有些少,没准睡醒一觉这会又饿了。
若玥也跟着坐了起来,倚在谢靖泽身侧,摇了摇头,“不饿。”
谢靖泽顺势搂过了若玥,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绕着手指缠住又松开,慢慢悠悠的和若玥道,“我待会得去一趟县令那儿。”
若玥调了调姿势,让自己靠得舒服一些,并不因为谢靖泽的话惊讶,只回他,“那我在客栈等你回来。”
“不用,阿玥和我一起去。还有你的六姐姐和六姐夫。”
去衙门不是去办公事的吗?可以带他们一起去?若玥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疑问的看着谢靖泽,等他的解释。谢靖泽看着若玥这副样子就忍不住捧起她的脸,狠狠的在她嘴巴上啄了两下,她真的不知道她这么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很诱人吗?
“是去县令府上,不是去衙门。”谢靖泽解释道,“莫峻得和我一起去,但要是留下你们两人我们没法放心,只能带着你们一起去了。那个钱轲,八成已经摸到这客栈了,要是我们不在,他肯定又要弄幺蛾子出来。”
“姐和姑爷可曾起了?”谢靖泽的话刚刚完,门外就恰巧响起了丫鬟流年的声音。到底也是伺候若玥不短的时间,对于若玥的作息已是很清楚,按着往常的习惯来,这个时候该是差不多醒了的。流年听得里面一句应答,便又离开去取热水好服侍两人梳洗。
洗漱好之后,若玥才问流年,“六姐姐和六姐夫起了吗?”
“回姐的话,六姐和六姑爷已经起了。”流年回完若玥的话,又端着铜盆出去了。
若玥想起了什么,便转身看着问谢靖泽:“流年他们是待在客栈吗?”
“流年已经是被钱轲那些人见过了,留在客栈也不安全,你身边也需要人服侍,带她一起去,另外两个丫鬟也带上。”谢靖泽早已计划好,与若玥细细的,“冯嬷嬷,邵姨娘还有两名车夫留下,其他人都一起去。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我们在别人的地盘上和别人有了过节,不能不多谨慎心一些。”
见若玥因为他的话皱了眉,谢靖泽扳过她的身子,半是安抚半是解释的继续道,“不会出事的,那钱县令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到时候有两个会武的丫鬟护着你,也不会有事的。”
“可我们这么去别人的府上,不是形同羊入虎口吗?我们只有这么几个人,还并非个个会武,对方到底是人多势众。虽然夫君钱县令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但也不能一定保证什么,如果对方不心被激怒,若是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怕是不好收场。”
若玥仍旧是有所顾虑,谢靖泽为她这般心思,忍不住叹气,哀怨的问,“这么不相信我吗?”
“自然不是。”若玥连忙否认,却也在之后不得不了一句,“我都依夫君的意思。”
谢靖泽轻轻的应了一声,又道,“走吧,钱轲估计已经派了人在等着我们了。”牵了若玥的手出了房间去。
他们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听到钱轲自报家门也只当是一般的贪官污吏仗势欺人、纵恶作恶罢了。直到昨天让人去查了查才发现其中另有一些蹊跷和猫腻,但查到的不够清楚仔细,只能是另寻办法。至于羊入虎口,也要这钱县令吞得下。
谢靖泽和若玥出了房间,莫峻和董若喻也刚好是从房间里面出来。四个人刚刚照了个面,邵姨娘也从房间内出来了。她一向脸上带笑,这次却并没有,对着董若喻也没有好脸色,只和几人她要同去钱府。
因为考虑到邵姨娘没有跟着他们折腾的必要,谢靖泽才在征求了莫峻的意见之后,决定让邵姨娘也待在客栈。先时并没有异议的邵姨娘,此时却不知道是为何突然不愿了。
“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安,我跟你们一起去。”发觉自己的表情太过严肃了一些,邵姨娘又笑了笑,“我会武,去了也不会拖后腿。若玥和若喻都不会武,你们又不能一直跟在她们身边,即便明面里两个丫鬟,暗里再加两个丫鬟也未必够,总之多我一个不会错。”
最后,只能把邵姨娘也一起带上了。明面上的人只有谢靖泽、若玥,莫峻、董若喻,邵姨娘和流年还有一名车夫,以及两名会武的丫鬟。其他的诸人,则依着吩咐了全部隐在暗处。
刚刚走出客栈,便察觉有人等在客栈外。见了谢靖泽一行人,立刻便走上前来,满脸堆笑道,“我家老爷请诸位过府一聚。”
自有车夫上前客气的拱手,却是面无表情的对那人**的道,“敢问府上何处?府上老爷又为何人?又是因何故请我家公子过府一聚?”
那人仍旧是一脸笑意,解释:“我家老爷是本地知县钱大人。今日我家老爷始知昨日之事,心中愧疚于我家少爷对诸位的错误之举,愈想愈觉无颜和愧疚,只愿诸位赏脸让我家老爷诚心诚意的与诸位道歉,让我家少爷与诸位认个错。”
“钱大人的好意和诚意,我们已是知晓且心意。对于钱公子昨日的举动,我们并不怪罪,是以无须如此,更万万不能过府上让钱大人与我们众人道歉。”莫峻与那人道。
“万万不可。”那人连忙开口,“烦请诸位莫要为难人,钱大人已是吩咐人须得将诸位请到府上,否则便让人不必回去了。公子若是如此,着实让人为难了!”
之后又是几番推拒,谢靖泽一行人才应下跟着此人去钱府一事。
坐马车到了钱府,钱大人和钱夫人以及钱轲已经是候在了钱府外了。
谢靖泽诸人下了马车,因为若玥和董若喻已为人妇,上钱府便没有还带着羃蓠的道理。这么一来,本来就对若玥和董若喻面容好奇的钱轲此时见到两人的真面目,几乎是立时就两眼放光了,原本猥琐的样子愈显得猥琐,偏是要尽力掩饰做出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引人生厌。
谢靖泽和莫峻与钱大人客套,钱夫人与若玥和董若喻亲近。邵姨娘此时却是一副嬷嬷的打扮跟在董若喻身后,与一名会武的丫鬟站在一处。若玥身后则是流年与另一名会武的丫鬟。
在钱府门口只待了一会,一行人便俱是往钱府内去。钱大人和钱轲领着谢靖泽与莫峻去往一个方向,钱夫人则是领着若玥几人去往另一个方向,招待人的地方竟是连方向都不在一个方向,倒真是……别有风格。
钱夫人有些丰腴,保养得却是不错,看起来全然不似一个已是年过四十的妇人。她笑起来的时候也很温柔,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怕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她会有如钱轲那般的儿子。
钱夫人热情的招待她们入席,一桌子的吃食在她们到之前就已经备下了。若玥虽是不算多爱出门,但也不是什么家子气、没见过世面的人,而比起若玥来,董若喻可以算得上是长袖善舞,那么和钱夫人周旋起来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钱轲对两位娘子做了如此失礼的事情,我作为母亲,也备感愧疚。我只这么一名嫡子,难免对他娇宠了一些,才让他至于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来,实在是不可原谅。我今日便在此替钱轲与两位娘子赔礼道歉,还请两位娘子莫把昨天的荒唐事情太过放在心上了。薄酒一杯,聊表歉意。”
钱夫人着,举起面前的白瓷酒杯,以袖掩面,一饮而尽。若玥和董若喻只能也举了面前的酒杯,些“钱夫人不必如此”之类的话,一样的以袖掩面,亦是一饮而尽。
若玥和董若喻依着先前夫君的,不必担心,饮酒便饮酒、用膳便用膳,她们定然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是不如此反而引人猜疑,是以是将一杯酒悉数喝下了。却在喝下之后,连半句话都还未出口的时候,一阵头昏目眩,昏了过去。
与若玥和董若喻一起来的其他几人,见此皆是脸色大变。虽是先前被交待过,但此刻见到果真如此,忿恨一样是当时冒出来了。钱夫人却仍是一脸平静,拍了拍手,便有五、六个壮汉从外面进了来。
谢靖泽和莫峻被钱县令和钱轲领着在钱府内绕了许久,终于听得一声“到了”,然而偏厅内却是出来了许多彪形大汉,连所谓的酒席也并未备下,可见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来了之后还能活着走出去的。
早已有心理准备的两人尚且不至于脸色突变,却也因为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而神情紧绷。只这一事,便足以定这几人的死罪了!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样的事情,怕是其他的害人之事也从来都没有少做过。
谢靖泽兀自一声冷笑,冲往人群之外挪去的钱县令和钱轲问道:“钱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这就是所谓的待客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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