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云清浅满头大汗,衣襟已被完全浸湿,身体一半如烈火炙烤,一半如寒冰浸身,炽妄蛇的毒素早已被这两股莫名的力量给煅炼殆尽,原本金白色的灵力俨然便为赤红色,隐约间还透着点淡蓝,随着身体的本能自动运转,冲刷着她的奇经八脉滋养着她那薄弱不稳的丹田气海。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
眨眼间已过去了小半月,云清浅身上已经凝成了厚厚的一层杂质斑驳的灵灰,廖三娘吸人阳元所造成的身体亏空,也被那两股未知的力量给修补的七七八八。她身体微微一动,随着一声声咔嚓碎裂的声音,凝在身上那杂质斑驳的灵灰无规则的散落一地,僵着身体,经络骨骼中传来阵阵撕痛,脑海中还回放着炽妄蛇那黑漆漆的大脑袋,惊得她一身冷汗。
云清浅伸手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头,另一只手支着身体盘膝坐起来,异感稍稍缓解,她睁开酸涩的眼睛,强光划过,在睁开眼的刹那,入目却是一片耀眼的赤红,热气在空中翻滚,一望无垠的赤红的沙丘环绕着几个巨大的熔岩池,而眼前血色灵泉那精纯无比的火元素不断溢出,拍打着肌肤有种生生的灼烫感。
这是坑文里面两极界中的炎界,云清浅心中无比确定。
不过现在是她的绯欢印了。
或许这是她现想要活下来,唯一能够倚仗的,她暗暗想道。
云清浅凝望了眼前的灵泉一会,轻手拍开附在身上的赤红灼烫的细沙接着便站起来了,神识扫过全身,确认无恙之后才开始想现在的处境,她是被炽妄蛇咬后身中蛇毒濒临死境才激发了绯欢印的护主行为,那么,现在她还在蛇池里面,云清浅微微皱了下眉头,以她现在的修为要逃出蛇池不难,那些庞大的炽妄蛇也只相当于人类修士的筑基前期而已,并不为惧,两个金丹修士也许可以靠着绯欢印的能力放手一搏。
只是?
如果惊动了忘仙宗的高层或者是宗主谈君何,她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用,更何况大宗派都有守山大阵的,外人是插翅也难离开,不由抱怨到,也不知上一次廖三娘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气才谈君何那偷到绯欢印逃出忘仙宗的。
灵光一闪,云清浅急急忙忙的从储物袋中翻找着廖三娘从忘仙宗修士里夺来的身份铭牌,心中不由欣喜到,命不该绝,原来自己运气也不是那么差的嘛。
将身份铭牌放回储物袋收好,云清浅神识透过绯欢印探出外界,此时已经是深夜,和现世的蛇类一般,深夜气温较低,炽妄蛇互相盘绕交缠吐着芯子休息。
绯欢印随意的瘫在蛇池的一角,下了个屏蔽神识的禁制,催动着灵力绯欢印缓缓的从蛇池深处上升到溶洞入口处,炽妄蛇从绯欢印从蛇池升起就吐着信子呆呆的望着那赤红光洁的玉牌,不过片刻便失去了兴趣,毕竟它们只喜欢有热度且大补的活物。
刚触及地面,云清浅在身上贴了张敛息符便出了绯欢印。
空气中弥漫着刺激难闻的腥臭味,耳边是密集的蛇类嘶叫声,她紧靠着潮湿冰冷的墙壁小小翼翼的前进,男人的交谈声由远及近,不到二十米云清浅就生生的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青松师兄,上界随便派个传话的人就是就是元婴期的大能,你我都才金丹初期,又待在这个几乎没有什么供给的职位,如此苦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元婴啊。”青河在一遍抱怨。兴许是这一段话戳中了青松内心深处中所担忧的事,也没有像平时一般的训斥青河聒噪。
气氛微凝,粗线条青河也发现了不对劲,语调缓缓变慢,直至消失。
青松的怒气和怨气不断在胸腔中翻滚膨胀着,他是小家族中的天才,资质灵根在宗里的同辈中也算上乘,他和青河师弟不同,青河师弟是接受宗门任务才接受饲养炽妄蛇的任务,时期短,而他则是得罪了宗里的长老才被惩罚到这里饲养炽妄蛇的,整整五十年,丹药供给的不足,心境上的缺失,来时是金丹初期,五十年后还是金丹初期,修为停滞不前,没有丝毫增长。
深吁一口气,青松道了声,“我去透透气。”,冷着脸,便急匆匆的向外遁去。
青河望了望已经走远的青松师兄,苦着脸,直拍着脑袋说,“看我这张乌鸦嘴,笨死了,又说错话。”连叹着几口气,随手端起蒲团前的灵酒直接喝起来。
云清浅原本揪着的心稍稍落下,现在只要躲过这一个金丹修士的耳目就行了。连着在身上贴着几张中阶敛息符,顺着溶洞隧道悄声移到关押修士的溶洞口,不远处是大批被关押的修士,而被谈君何从乐云峰抓来的修士们,早已纷纷喂蛇了。
云清浅指尖微凉,带着颤意缓缓紧握,定了定神,望了望角落处已经喝的醉醺醺的青河,在三确认后,连忙踩乌金剑化作流星向融洞出口遁去。
一阵弱风拂面,青河抱着酒坛呓语着,“好酒,好酒...”
出了溶洞,清爽的灵草香味迎面扑来,让站在乌金剑上的云清浅精神了不少,思及还在忘仙宗内,她不由让乌金剑从高空中降低到靠近地面,四周空旷,时而传来不知名的虫叫声,无奈此处实在太为偏僻,她急于找到忘仙宗的宗门入口,才好逃出去。